“好。”宋箬溪接受了香紋的意見。

香朵上前幫宋箬溪卸下釵環,散開發髻。香紋幫宋箬溪寬了衣,宋箬溪穿著月白色中衣,懶懶散散地歪在東側房的美人榻上。

香繡抖開織錦毯子蓋在她身上,道:“姑娘,一會就要吃午飯了,你可別睡著了。”

“我不睡,我就躺會,你們都下去吧。”宋箬溪靠在錦墊上,挪了挪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半眯著雙眼。

青荷點好安寧香插在小香爐內和三香婢女退了出去,可是劉四娘卻還杵在房間,板著個臉,不知道是在生宋箬溪的氣,還是在生香紋的氣。

“劉媽媽,你還不退出來,擾了姑娘休息,你可擔待不起。”香紋唇邊閃過一抹譏笑,糊塗東西,以為奶了姑娘就了不起,沒一點眼力。

劉四娘瞪了香紋一眼,忿忿然退了出去,扭頭回了房。香繡拉上門,沒關實,虛掩著。

總算清靜了,宋箬溪睜開眼,看著小香爐內那炷沁甜香嫋嫋升起的青煙,微微蹙眉,金萃樓裡那幅圖會是誰畫的?

會不會是陸綮顏畫的?他有見過她坐在石頭上吹笛子,可是,依他那彆扭的性格,肯定不會把這幅畫掛在金萃樓內。

這幅畫應該不是他畫的。

不是陸綮顏畫的,會是誰畫的呢?

難道是去淨蓮寺進香的香客畫的?

若真是如此,就太奇怪了,畫這麼一幅畫掛在那裡是什麼意思?

就算他要畫一幅意境悠遠的畫,也沒必要如此寫實,把她也畫上去。這有點涉嫌侵犯她的肖像權,雖然只是個背影,但背影也是她的背影,不經她同意,怎麼能擅自畫出來?

分析來分析去,宋箬溪也分析不出為什麼有人要畫這麼一幅畫掛在金萃樓。

“姑娘,正午時分了,是不是該傳飯了?”香繡在門外問道。

“傳飯吧。”宋箬溪分析不出,索性也不分析,左右月底能見著人,到時候再說。

婢女們進來伺候她重新穿好外衣,挽上小偏髻,沒有插金釵玉簪。

薄荷去大廚房裡傳來飯菜,三菜一湯,清燉雞、清蒸鱖魚、菊花菘菜和菌腐肉湯,菜色都比較清淡。

宋箬溪一個人吃不了太多,每樣嚐了點,吃了一碗小米飯就飽了,擱下筷子,突然想起安隅曾教過她,把菜賞給身邊婢女吃是一種恩寵,雖然她覺得讓別人吃自己的口水,算不上什麼恩寵,可是入鄉隨俗,笑道:“香紋香朵,這道清燉雞,賞給你們了。”

香紋和香朵同時眼中一亮,面露喜色,屈膝行禮道:“謝謝姑娘。”

“薄荷,青荷,這道鱖魚,賞給你們。”

“謝謝姑娘。”薄荷和青荷也是喜出望外,她們一直擔心二姑娘不喜歡她們,會不要她們,今天姑娘賞魚給她們吃,就表明姑娘願意留下她們。

宋箬溪沒有把另外兩道菜賞給香繡和香草吃,起身道:“你們都下去吃飯吧,我就在院子裡走走,不用跟著。”

“是,姑娘。”五個婢女齊聲應道。

宋箬溪在院子裡慢慢的散步,看到蠶娘走了過來,“蠶娘,你吃過午飯了嗎?”

“奴婢已用過了。”

“你在這裡住得習不習慣?”宋箬溪關心地問道。

蠶娘笑道:“初來乍到是有些不習慣,慢慢的就習慣了,姑娘不必擔心奴婢。”

“若是有什麼人說什麼話,你別悶在心裡,要告訴我。”

“好。”

“蠶娘,陪我走走吧!”

“好。”

主僕倆在院子裡安靜地走了兩圈,蠶娘送宋箬溪進房,伺候她上床睡午覺。

午睡起來,宋箬溪又是一番梳洗,打發婢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