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魚都快裝滿了,紀允禮和宋淮也各釣了十幾二十條,唯宋箬溪的魚缸裡的魚屈指可數,氣呼呼地道:“這魚是勢利眼!還重男輕女!”

眾人都笑了起來。

紀老夫人再次從躺椅上起來,指揮僕婦將紀承宣魚缸裡的魚全撈進宋箬溪魚缸裡去,拍手道:“好了好了,我們溪兒贏囉,糟老頭子輸啦!”

“外公輸了,姐姐贏了!姐姐快向外公要彩頭。”

“爺爺輸了,表姐贏了!表姐快向爺爺要彩頭。”

紀允禮和宋淮齊聲附和,除了稱呼不一樣,全都一樣。

紀承宣捋著鬍子,問道:“溪兒,你是贏還是輸?”

“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宋箬溪朗聲道。

“好孩子!”紀承宣贊道。

紀老夫人眼中帶笑,嘴上卻道:“老太婆眼神不好,這一巴掌愣是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宋箬溪上前抱住紀老夫人的胳膊,討好地笑道:“外婆,中午我們吃烤魚,溪兒親自烤給您吃。”

“好好好,外婆喜歡吃溪兒烤的魚。”紀老夫人歡喜地笑道。

另一邊,僕婦們在數魚,紀允禮釣了二十七條,宋淮釣了二十五條,以兩條之差敗北。

“哈哈哈,小淮兒,這回我贏了!”紀允禮洋洋得意地道。

宋淮不屑地挑眉道:“常輸將軍,小勝一局,就狂妄自大。”

紀允禮和宋淮每回比拼,輸多贏少,但每回他都不服氣,總要尋著由頭比來比去。被宋淮這般擠兌,也不惱,道:“小淮兒,你讀書不用心,我這叫著屢敗屢戰,艱韌不拔,不取得勝利決不罷休!”

宋淮冷哼一聲,道:“強詞奪理,你最在行。”

紀承宣三人正含笑看著兩人鬥嘴,守莊門的莊戶匆匆走來,在老餘頭耳邊說了幾句話,老餘頭上前道:“老太爺,葉相爺帶著人已到了莊門外。”

“他來這裡要做什麼?”紀承宣與葉左相政見不和,兩人在朝中勢成水火,雖說兩家的田莊離得近,可是互不來往,對葉左相大人突然登門造訪,感到奇怪。

“老太爺,來者是客,你帶著兩個小子去迎迎吧,太陽曬,我和溪兒去屋裡坐著喝茶。”紀老夫人柔聲道。

宋箬溪隨紀老夫人進了那間略寬敞些的院子,東次間早就收拾好,只是府里人不常來住,雖通了氣,燻了香,但還是能聞到空氣裡殘留的淡淡的腐味。

祖孫倆在房裡坐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僕婦領著葉老夫人和葉東媛過來了。

“葉老夫人,好些日子不見你了!”兩位老夫人在各府的宴會上時常見面,也會閒聊幾句,年前,葉老夫人感染風寒,休養了幾個月,許久沒出來應酬了,此時見面,紀老夫人客氣招呼道。

“紀老夫人,有禮了,老身不請自來,打擾了!”葉老夫人面露笑意地看著宋箬溪,“喲,這是誰家的漂亮姑娘啊?”

宋箬溪行了個標準的福禮,“箬溪給葉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萬福。”

“這是老身的外孫女兒,去年才從廣陵府回來。”紀老夫人笑道。

葉東媛上前給紀老夫人行禮,“東媛見過紀老夫人,老夫人萬福。”

落了座,上了茶,兩位老夫人表揚了一番對方的外孫女和孫女。葉老夫人誇讚宋箬溪容貌好,聰明又可愛。

紀老夫人謙虛幾句,道:“這孩子淘氣的緊,還是府上的姑娘出落的好,乖巧懂事。”等等之類的話。

葉老夫人是第一次見宋箬溪,就將手腕上的鑲珠金鐲給宋箬溪戴上了,笑笑道:“沒想到會遇上,沒有準備,簡薄了些,可別見怪。”

紀老夫人今日出門,穿戴的十分的簡單隨意,圓髻上就插了一對碧玉如意釵,不能撥釵當禮,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