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和陳氏不敢多言,對昭平縣主行禮退了出去。

鄴淑婷道:“母親,哥哥,嫂嫂一定會吉人天相,平安無事的。”

“婷兒,這裡亂成一團,你也先回去吧。”昭平縣主道。

鄴淑婷離開沒多久,良醫局的良醫們全部到齊,會診許久,也沒診斷出病症來。可宋箬溪的情況卻愈加不好起來,臉色已由紅轉白,嘴唇泛紫。

昭平縣主看著在一旁竊竊私語的良醫,皺了皺眉,問道:“少夫人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良醫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夫人,我等醫術不精,診斷少夫人得了什麼病。”

“什麼?診斷不出來?”昭平縣主目光一轉,盯著眾人中鬚髮皆白的老者,“盧醫長,你也診斷不出來嗎?”

被點了名的盧醫長只得硬著頭皮稟報道:“夫人,老朽聽周良醫說,昨日給少夫人診平安脈時,少夫人的脈象並無不妥之處,少夫人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應是身有暗疾,突發……”

“你胡說,我家姑娘身體康健,不會有什麼暗疾的。”香繡一時情急,用了昔日的稱呼。

宋箬溪從閩國帶來的都不是從小伺候她的人,她是否有暗疾,香繡等人並不知情,這樣的維護是基於護主心切。不過暗疾這種說法提醒了蠶娘,想起離開淨蓮寺時,慧謹曾跟她說過宋箬溪得過失魂症,若是有人用巫蠱之術,就能令宋箬溪陷入昏迷,忙道:“少夫人不是生病,是有人用巫蠱之術詛咒少夫人,致使少夫人神魂不附。”

“巫蠱之術?”鄴疏華皺眉,“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這是神尼說的。”蠶娘上前挽起宋箬溪的衣袖,露出她手腕上戴著的金剛菩提子念珠,“少城主,這串念珠是聖僧送給少夫人的,神尼曾說,只要找到那個下術之物,再把念珠供在佛前念消災吉祥咒一百零八遍,災難即除,吉祥隨至,少夫人就能化險為夷。”

那念珠是覺明當著鄴疏華的面前給宋箬溪的,鄴疏華對蠶孃的話,深信不疑,回想起成親之日,那枚毒針,又想到十九爺出殯那日的險象,怒不可遏,恨聲道:“母親,這件事我要徹查,我要瞧瞧,究竟是誰存了這樣歹毒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暗害瓔瓔。”

昭平縣主見鄴疏華動了真怒,不憂反喜,群狼環伺,仁慈只會喪命,不狠不毒不行,平靜地問道:“你是隻查東苑,還是四苑皆查?”

“四苑皆查。”鄴疏華看著奄奄一息的宋箬溪,心疼象是被無數根針在扎,他不能再見招拆招,他要把暗中那些人全部找出來,一次全部解決掉,絕不讓他們再有機會傷害他最在意的人,“我馬上調鐵血營的人把守苑門,不讓任何人出入,苑中還請母親幫忙。”

“甘藍傳我令下去,命飛羽衛立即入苑徹查,以正城規。”昭平縣主肅顏道。

飛羽衛是登瀛城城主夫人的親兵,共有三百一十六人,是從紫燕營、彩蝶營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只聽命城主夫人。昭平縣主平時不太出門,動用親兵的地方不多,這次為配合鄴疏華徹查四苑,不惜動用親兵,可見她對此事也十分的震怒。

眾良醫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卻齊鬆了口氣,少夫人中的是巫蠱之術,非他們之過。

已近子時,四苑中只有漱玉院還燈火通明,其他三苑內一片寂靜。月蒙星隱,萬物似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飛羽衛奉夫人令,徹查四苑,各院肅整以待!”一聲厲喝,劃破了黑夜的寧靜。

夜宿嶽夫人處的鄴繁也被驚醒,睜開雙眼,唇角揚起滿意的笑,身為登瀛城少城主就該有這樣的雷霆手段。

“城主,飛羽衛在外面,要進院搜查,請城主示下。”李濟才在門外稟報道。

嶽夫人往鄴繁懷裡靠了知,噘了蹶小嘴,不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