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並不知道宋箬溪身處那間房內。

通道狹窄,光線昏暗,一堆人扭打在一起,施展不開,上官墨詢提著軟劍,站在一旁觀戰,並沒有加入打鬥。

那兩個隨從迅速來到船頭的甲板上,風雨中,留在甲板上的人在與八個黑衣人對打,在他們旁邊,一小隊巡邏護衛倒在血泊裡,已無有聲息。

兵刃的撞擊聲,將其他侍衛也驚動了,紛紛湧上甲板。黑衣人見事情已敗露,抽身想逃,卻被護衛們封住退路,就連跳水也不行。

上官墨詢所帶的人和子時四人一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需要上官墨詢出手,那些黑衣人和艙房內的人就全軍覆沒,甲板上有雨水的沖洗,鮮血流向了大渡河,船艙裡瀰漫著重重的血腥味。

“郡主,你可安好?”上官墨詢站在通道中,沉聲問道。

“我沒事。”宋箬溪在房內應道。

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共有十九人,這裡面並不包括那位習姑娘主僕八人,不知道她們是真的只是普通路人,還是有意留著後手。

天明後,宋箬溪從房間裡出來,艙房隔板已補好,通道里也沒有了血腥味,屍體也拖走了,若不是木門上還殘留著刀痕,昨夜那場廝殺就象沒有發生過一樣。

“雒淇公子盼了這麼久,總算把賊人給盼來了。”庹焰語帶嘲諷地道。

上官墨詢靠在欄杆邊,手裡端著個白釉紅蓮茶杯,看著河岸上的景色,優雅地品茗,聽而不聞。

庹焰走到他面前,臉色陰沉地問道:“其餘的人,你打算放任不管,就這麼讓他們留在船上?”

上官墨詢運手如飛,封住了他的啞穴,邊轉身離去,邊道:“你很吵。”

庹焰怒目而視,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船在申時末停靠在了曲沃的碼頭上,曲沃縣的縣令親到碼頭迎接,熱情洋溢地給諸人行禮請安。

宋箬溪的馬車還沒從船上拖下來,只能先乘坐縣令的馬車進城。上官墨詢等人則和縣令一起騎馬。

那位習姑娘帶著她的人僱了一頂小轎,揚長而去,沒有與宋箬溪等人打照面,也沒言謝。

宋箬溪有些慶幸沒有聽蠶孃的話,先下手為強,要不然誤殺八條人命,罪孽深重。

縣令大擺筵席款待眾人,盛情難卻下,上官墨詢等人喝了不少酒,一臉醉意地被人攙扶到房間裡休息。

黑漆漆的夜裡,曲沃城內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宋箬溪早已上床睡覺,就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分,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響。守夜的蠶娘睜開了雙眼,伸手握住放在床頭的柳葉刀,掀開被子,一個箭步竄到門口。

門栓被來人用刀撥開,“吱”的一聲,門被推一開。蠶孃的刀瞬間刺了過去,與來人的刀相交,發現清脆的響聲。

香朵和薄荷也被驚醒過來,雙雙拿起柳葉刀,撲了過去,與來人廝殺,只有床上的人一動沒動。這時,屋頂的瓦被人掀開,一個纖細的人影從上面滑落下來,直撲向床邊,撩開帳幔,掀開被子,卻發現被子下面是用另一床被子擺出來的人形,宋箬溪根本就不在床上。

來人知道中計,想順著繩子再爬上去,卻發現有人從那洞跳了下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縣令勸著喝了許多酒,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上官墨詢。

睡在隔壁房間的子時四人也拿著兵器衝了出來,與黑衣人交上了手。

上官墨詢想生擒,沒有撥出腰間的軟劍,拳來掌去幾個來回,使出擒拿手抓住了來人,怕她咬毒自盡,立刻封住了她的穴道。

屋外的打鬥也結束了,死五人,生擒一人,逃走兩人。點亮屋內的蠟燭,扯下兩人的面紗。上官墨詢抓住的那個女人,正是那位歌女,另一個卻是從沉船中救下來的那位老者。

蠶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