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筃自落水再醒來之後,就似變了個人一般,也不大愛說話了,人也靜得多了。雖說女兒家長大之後都會漸漸收斂性子,可也沒有一日之間突然變過來的啊?

姜氏只怕是她驚了水,再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幾日把花園西北角封了不說,還每日三回的拜佛燒香。前一日還同陪房姜媽媽商量,要是還不行的話,要不要再請師父來做做法事?

如今看見筃姐兒似是轉過來了,二人心中的一塊大石自然落到了地上。再看那邊的三女梗Ы愣��湟渤聊�揮錚�煌嵬房醋拍潛囈忝枚�慫敵Γ�傷�蜃雜拙橢�雷約菏且棠鋂�模�蚶唇饜∩魑ⅲ�飠賾鍾洩N姐兒在一旁比著,倒是不顯。

每年五月二十日這一日,京中長公主府門口都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這自是因著當今皇帝的姐姐、原嫡太后所出唯一公主、如今的長公主家辦花會的緣故。

韓家與公主府有姻親,素來相交深厚,姜氏這日一早就帶著三個女兒乘馬車齊齊去往公主府。

不多時,眾人到了儀門之前,下了車,長公主的兩個兒媳婦便帶著僕婦笑迎了過來。

韓筃眼睛先在後一步的大著肚子的女子身上掃了一眼,心才定了下來——長公主家有兩個兒子,長子之妻是梅氏,次子之妻,娶的便是韓筃的小姑姑。

韓家祖父祖母皆在祖籍居住,與韓樸(韓筃父親)的長兄一支留在老家。韓家乃是鐘鼎之家,長子要席族長一職,並未出仕。韓樸為次子,自幼喜好讀書,便走的科舉一途,入朝為官,分出祖籍,一家人住在京中。

故此,當年趙韓氏出嫁之時,就是由韓樸家出的嫁,姜氏與其姑嫂相宜、感情深厚,這些年來兩家的交情從沒斷過。

見姑姑還是大著肚子的,韓筃暗暗鬆了口氣。死而復生,有些記憶總是模糊不清的,特別是出嫁前的這些日子,細微之處記不太清,便總想找著那熟悉的、印象深刻之事來應證,好來安自己的心。

記得上一世正是這會兒,來長公主家之時姑姑便已經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再過幾個月,就該添了個小表妹出來,正好同已年滿四歲的小表弟成了一個“好”字。

兩邊行罷了禮,趙梅氏就笑著對趙韓氏道:“快帶著你孃家嫂子去母親那裡吧,你也趁機歇歇。”說著,又看向姜氏,“你家這個小姑子啊,非要把你們親接回去,公主勸她她都不捨得呢。”

姜氏笑道:“她這是惦記著我家裡的好酒了!”指著趙韓氏笑道,“那酒就是再不上頭,你這會兒也喝不得呢。”

“還不興我放到年後再喝了?”趙韓氏笑著扶過姜氏的胳膊,同她往裡面走著,邊走邊笑道,“嫂嫂只管把我大嫂的那份兒一併送到我這處就是了,我代她收到我肚子裡面就是了。”

眾人皆笑了起來。

姜家有一果酒,味道香甜最不上頭,於官宦世家之中頗有幾分名氣,尤其得女眷所喜。只這一招除了姜家姑娘外再沒別家會的,能喝上自然只能想法子從姜家女眷處打主意了。

一行人進了院子,趙韓氏轉頭招手叫過韓筃和韓梗В�縛戳肆礁鮒杜�稈郟�獠潘閃絲諂�骸澳僑仗�擔�上潘牢伊耍∑�忝塹比棧共豢細嫠呶遙�人��誦蚜酥�蟛排扇斯�吹模 �

韓筃笑道:“要是讓我們姐妹的事情驚到了姑姑才是我們的不是呢,都是我們淘氣,才累得長輩們操心。”

姜氏也道:“你還懷著身子,她們小孩子玩鬧,哪敢嚇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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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韓氏笑著拿帕子掩口,點了點兩個侄女的額頭:“這會兒看著倒是大家閨秀了,竟是一個比一個淘氣!罷了,一會兒見過長公主後,你們只管到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