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底沒多親近,哪能真怒得起來?

姜氏臉上扭了幾扭,到底沒能做出一副氣怒之色,只皺眉道:“老爺可知道了?”

“二少爺已叫人去請老爺了,小的是過來同夫人回話的。二少爺說了,看夫人要不要叫人送些藥過去?二少爺已經去叫大夫了。”

都去請大夫了,哪用的著到自己這裡來討藥?

姜氏緩了緩神色:“知道了,叫人好生照料,若用什麼藥,一時不得買的,叫人到後面取來。”

那小廝應聲退下,姜氏這才轉頭看向吳媽媽:“叫人過去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罷,眉頭又皺了起來,“今日這宴是擺在家中的,他們住的也並不偏遠,人怎麼就出了府去了?!”

出府了不說,還叫人矇頭打了一頓,這可算得什麼?!要是叫汾安老家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想自己夫妻呢!

吳媽媽忙轉身出去叫人打聽去了不提。

外頭出了這麼大的事,裡面母女三人也不好再看禮單,叫人把東西、單子都拿了下去,回頭得了空再慢慢看來。

東邊兒頭一間院兒中燈火通明,韓池垂著頭,向韓樸恭敬道:“四叔在姑姑的大禮上起先還同孫兒在一處的,後來人便不在了。孫兒見叔叔同幾位叔伯們說話兒,便沒跟著打擾,後頭席上也並不在同一桌,不知他何時出的府……”說罷,抬頭自責道,“都是孫兒的不是,沒看住叔叔,父親當日還說要我同叔叔一處看顧著些,沒成想……”

韓樸哪會為難個小孩子?在他肩上拍拍:“這事並不怪你,許是他吃多了酒,一時走差了遇上歹人也不一定。你先回去歇息吧,你叔叔並無大事,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

韓池點點頭,老實跟在下人身後出了院子,直到出了院子後,心中方鬆了一口氣——被打了?呵呵……這下能安生幾日了。

叫人帶著韓池去後頭歇息,韓樸這才黑著張臉孔進了韓笵的屋子。

原本在床上大喊大叫只嚷嚷著疼的韓笵,一眼看見了韓樸,聲音立時就低了下去。

韓笙正忙前忙後,手裡親拿著個藥瓶子,一臉興奮的圍著床鋪直打轉,眼見著就要上手去給他抹藥,嘴裡還道:“堂兄快些躺好,下人們不知輕重,還是我來才穩妥!”說著,滿手的油就衝著韓笵臉上的烏青抓了過去,讓韓笵立時就抽了口冷氣——剛才叫喚是有幾分故意的,疼是有些,可更多的還是心裡有火,不叫出聲來實是出不了一口氣啊。

可現在這是真疼!什麼下人不知輕重?!自己這位表弟手更重!

韓樸眼見著兒子是哪疼就往堂侄的哪裡抓,要說那打人的手也真黑,別人打人,都是往身上打、哪兒疼打哪兒。可打韓笵的卻不是,專打臉面!卻又不往腦袋、脖子這等不耐打的地方招呼,顯是要給他個教訓。

原本聽說韓笵被打,還當是有人要下自家的面子,就算韓笵是自己不知好歹撞上去的,可怎麼說也不能輕易放過。

可親見了他這傷,韓樸原本惱著的氣倒消下去了些,心中也冷靜了幾分。琢磨此事的功夫,眼見著自家兒子都快把他堂兄給折騰的背過氣去了,這才冷聲道:“老二罷手!你哪會做這些事?叫下人們來弄!”說罷,沒好氣的瞪了韓笙一眼,“下去洗手!書房裡等我。”又向著韓笵道,“可疼的厲害?已叫人按著大夫的方子熬藥了,若是哪裡不適只管告訴二叔。”

寬慰了他半晌,又問起他被打之事,見他吱吱嗚嗚一臉躲閃的模樣,只叫著自己給他報仇,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韓樸心中有了數,知道這定是不知惹了什麼人,又不敢直說,才叫人暗中下了黑手。

☆、第十九章 提親

韓樸沉著臉,出了韓笵的屋子。他們叔侄二人入京才多長的功夫?這幾日家中忙碌,連韓笙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