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性子來過活,可卻忽然覺著無論做些什麼、或是什麼都不做時,有些個沒趣了。

想找點兒什麼樂子,或還是乾脆找些事忙?

“煩吶……”說出這兩個字來,姜哲忽的失笑起來——煩?他姜哲竟也有覺著煩的一日?家裡人嘮叨他不煩,老爺子罵他他當曲子聽。父親拿板子揍自己自己就當是練筋骨了。

可如今,他竟會覺著無聊也是一種煩悶?

找樂子?他一時沒想起要找什麼樂子來做,可找事做?要找什麼……

“前面的可是姜家三公子?”

後面傳來人聲,姜哲回頭看去,見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站在不遠處,衝自己恭敬問道。

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在哪兒見過來著?

又摸了摸下巴,姜哲歪著腦袋問道:“你是哪家的?”問完,才發現,不遠路口處停著個轎子,周圍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

眨眨眼,看著那沒貼名姓的燈籠,眼睛在那幾個目不斜視、神情威嚴的“小廝”身上掃了掃,抬手一拍腦袋:“哦,走眼了,可是五爺?”

那小廝正想答呢,卻見他認出來了,才含笑道:“正是。”

跟著小廝走到轎子邊兒,五皇子已從轎上下來了,含笑看向姜哲:“姜三爺這麼晚了,怎麼不帶著下人一同回去?”

他不過是辦完了差事路過此處,碰巧從此經過,就見姜哲在那邊發呆。知道他是韓家的親戚,才好心停下,叫他一聲——別是剛吃過酒水,再跟家丁走失了。

“哦,我向來嫌他們麻煩,今兒個出來沒帶人。”也不是沒帶,有兩個遠遠的跟著。只姜哲性子是一時一變的,煩起來就遠遠的轟開,除非他在大街上睡著了,不然那兩個可不敢離得太近,省得自家爺變臉責怪。

五皇子見他有幾分酒意,笑著搖頭:“不如叫我兩個人跟你回去吧。”這大晚晚的,他又長了這麼一張妖孽臉,再叫人誤當成是哪家姑娘女扮男裝的……怎麼說也算是拐著彎兒的親戚了,哪能眼見著叫他吃了虧?

“多謝謝五殿下,這倒不必了。”說著,一指前頭,“到那裡,再拐上三個彎兒,就到了。”

五皇子朝那邊看了看,又抬眼看看天色,他上午宴過友人,下午又忙了半日,正是頭暈腦脹之時,走走倒也算是散心了?

姜家是世家大族,同姜哲相識卻也沒有壞處。

想罷,便道:“正巧,我也想走走,不知可耽誤三公子的時候?”

耽誤?倒沒什麼可耽誤的,走著,那就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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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兒出仕了?!”姜氏坐在屋子裡,一臉的震驚,手中拿著的單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兩眼直愣愣的瞪著自家老爺。

韓樸一臉的好笑,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張單子掃了一眼——是送外家的年禮。“我也是今日方知,他也不算是出仕,只是做了五殿下的幕僚。”

幕僚一職,說高也高,說低也低,端看是給誰當了。

今上沒立太子,所以,幾位皇子家都只有幕僚,卻沒有正經的東宮班底。可要是哪一位上了大位,原本的幕僚可就能一步蹬天了。

想往幾位皇子府上貼的人數不勝數,尤其是大皇子和五皇子。他們挑起人來便尤為謹慎,可也不知姜哲是怎麼得了五殿下的眼?

“他、他那性子……”那孩子尋常時候都是極好的,尤其是跟自己、自家的幾個女兒、小兒子都是極會相處的個人。可要是瘋起來那就真是個瘋子!尤其戲弄起人來時,那張嘴巴真真能罵死個人!“我怕他再得罪了五殿下!”

韓樸忙笑著寬慰道:“那孩子也是個心裡有數的,你想想,他要是不樂意,誰還能按著他的頭不成?可見五殿下是個有慧眼的,五皇子為人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