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朱國治一聽,心火直往上冒,此與不答何異?心中一急,口不擇言,急衝衝叫道:“王爺此話差矣!二位欽差大人久候昆明,皇命在身,天大的干係,早已心內如焚!王爺若無意北撤,何不明言,也好讓二位大人回京覆命,以免皇上罪責!“

豈料吳三桂聞言臉色一變,“啪“地一聲,一巴掌拍在桌上,“虎”地站起身來,臉色漲紅,怒目園瞪,指著朱國治,開口罵道:“好個朱國治!汝本乃一介貪汙小奴,也不知汝買通了吏部何人,逃脫了撤職查辦之罪,謀得我雲南之官職,又有何面目咄咄逼人,與本王如此說話!”

朱國治聞言,也不禁變了臉色,急回道:“王爺你、你、你血口噴人!我朱某貪在何處?”

吳三桂惡狠狠道:“汝還有臉問!先帝時,汝在江蘇任職,索賄不成,私設冤獄,枉殺了一代儒生金聖嘆。及至雲南,又故態復萌,多方索賄。月前又索大理知府馮蘇馮大人三千兩白銀,當我不知!馮大人謙謙君子,何來賄銀?實說了罷,那三千兩銀子,乃是從老夫手中借去,餵了汝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朱國治心中一緊,見吳三桂竟當著欽差大臣的面翻了臉,揭了自己的瘡疤,不禁一陣恐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吳三桂見他說不出話來,冷笑兩聲道:“哼哼!我吳三桂一生喋血征戰,九死一生,打下大片江山皆給了別人,獨雲南一地乃老夫自己血汗掙來,先帝親自封賞,汝這區區走卒竟連老夫安身之地也想奪去嗎?”

吳三桂這番話,豈只對朱國治一人?其弦外之音,在場之人又有誰聽不明白?

折爾肯見吳三桂真翻了臉,話頭不僅侮辱朱國治,也侮辱了傅達禮和自己,且又影射當今皇上!他擔心再吵下去,不僅於事無補,倘若真把吳三桂逼急了,立馬舉兵反將起來,不唯有負皇命,甚或將自己老命丟在雲南也未可知。心念急轉,“嘿嘿”笑著開口道:“嘿嘿,啊,王爺息怒,王爺請息怒!呵呵呵!撤藩之事,實與朱大人無關。呵呵,此事乃王爺與皇上合議之事也。我等謀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跑跑腿,跑跑腿,呵呵呵!欲速則不達,不急不急,容臣等與王爺慢慢再議,慢慢再議。呵呵呵!”

其實,吳三桂也不想馬上就把事情搞僵,諸多佈署仍未妥貼,四方聯絡仍待敲定。他年將花甲,數十年來,閱人無數,早看透了眼前這幾位大員心中之慮,故而借題發揮一下而已。眼見目的已達,折爾肯又好言相勸,樂得下了臺階。只見他捋捋鬍鬚,平靜下來,臉上又浮起了笑容,跨上一步,拉住折樂肯的手笑道:“呵呵呵,老夫失態,二位欽差大人見笑了!呵呵呵,此事老夫也急啊!不日當有定論。哈哈哈!走走走!老夫略備薄酒,諸位大人小酌一杯,小酌一杯!哈哈哈!”

且說無忌聽劉毅一通言論,正自狐疑,突見他跪拜行禮,急忙伸手扶道:“施主請起。貧僧何敢擔當!”

劉毅就勢起身道:“在下有事相求,未知大師肯否相助?”

無忌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請講。”

劉毅朗聲道:“滿清無道,霸我漢家江山,吸我百姓膏脂。現今吳公吳三桂韜晦之計已成,不日將高舉義旗,提兵北上,剷除清廷,重興漢室。在下欲廣集天下武林豪傑結盟點蒼,舉旗呼應。聞說大師之師弟無因已將雞足山神尼碧煙師太邀來感通寺。日前我已派人投書請碧煙神尼出山。今日既然盡釋前嫌,在下想煩勞大師到感通寺,轉達在下至誠心意,再三懇求神尼以天下為己任,共圖大業。在下定在中和峰下恭候蓮駕。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無忌沉呤不語,心中彷彿塞了一團亂麻,看劉毅當初北校場夜間之舉,心狠手辣,決非善類!今日一番言語,卻又頗有道理!反清之事,干係身家性命,非同兒戲,他敢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