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一眼,目光冷酷如視死物,“賜三尺白綾。”

“爺,不要殺奴婢,讓奴婢侍候你一輩子,奴婢願意做牛做馬,……爺,不要走,不要走!”蝶兒瘋狂地尖叫著,看著懷王漠然轉身離去的背影,突然縮骨平地直彈而起。飛落在懷王跟前攔住了他的路。

“爺,身不由己,奴婢身不由己,爺給個機會……”蝶兒哭喊著,貪婪地看著懷王,一眨不眨,生怕看了這眼就是一生。

吳冰蠶站起來,扶著門不無感慨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剎那間,比眨眼還要短的時間,一道紅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蝶兒就詭異地倒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看清。那道紅影就消失了。

原來他不會自己動手殺人。

是憐憫還是不屑?

再美麗的生命,抵不過命運一弄。

吳冰蠶回到屋內,取下面罩看著鏡中比厲鬼還要恐怖的臉容。

這樣見她,會嚇著她嗎?

她應該有十四歲了。和梁少初聚首沒?

缺了我。你們會不會想念?

可是我何曾忍心活剝別人的臉皮來全我的臉皮。

只是吳冰蠶由微入密。從懷王的遭遇細加思索就知道大楚的繁榮下埋著的暗流洶湧。

冒充她身份入宮的人,最終為了害誰?

大楚現在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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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初望著天上像白玉盤一樣的明月。

越是秋深越是團圓。

她也希望可以和家人、友人團聚。

她的身體已經漸漸康復了。只是不知道是誰透露了她的行蹤給黃建為,他軟硬兼施地希望她回府,重修舊好。

怎麼可能還會相信這種喪心病狂的人。

梁少初堅定地打發了他走。

黃建為走的時候說,齊青玉死期不遠了,到時她也得陪葬,還不如跟在他身邊踏實,好歹是個活人不是?

這種話居然能從道貌岸然的他嘴裡吐出來,真是夠了。

梁少初抽出床頭寶劍,差點殺了黃建為。

如果不是久病虛弱,她殺他,根本不廢吹灰之力。

黃建為灰頭土臉地走了。

夜深人靜時,梁少初心情漸漸平復,想歇息了,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說出一個令她驚恐不已的真相。

“本王需要醫術高明的人助力,你有何方法可以令吳冰蠶換臉?”

吳冰蠶那樣子,除了天生善良和在地獄走過的人,恐怕沒人能接受得了。

不方便隨侍在側。

“殿下可以讓六姑娘試試。”

懷王下意識搖頭,卻立刻推翻,嘲諷地睨著梁少初:“你也太看得起她了?”玩世不恭的張狂又在恣意飛揚。

“一個六歲能掌握制簪技藝的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梁少初意味深長地看著懷王,同流著皇族的血脈,驕傲的心並沒在他強大的威壓下退縮。

“本王宅心仁厚,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懷王做了一個捏壓的東西。

突然間,梁少初察覺懷王捏的並不是虛無,而是她們、他們,一切被他列為棋子的人!

價值,沒有價值就要被遺棄?

“你為什麼要救我?”梁少初警惕而又悲哀地看著懷王。

“民心。”懷王笑了,涼薄的黑眸居然泌出一絲暖意,“梁少初你好像是本王表姐?果然是一個攢取民心的好機會。”

他大笑。

笑聲毫無惡意,但聽在梁少初耳中,不寒而粟。

“殿下,求你放過齊青玉好嗎?”梁少初突然意識到些什麼,慌忙懇求。

“本王是在施恩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