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口氣離開門扉時,外面卻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那敲門聲每響一聲,她就心悸一分,立時,緊張兮兮地看著桃夭,語無倫次道:“怎麼辦?怎麼辦?”

“姑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桃夭蹙起好看的秀眉,盯著緊閉的大門,正欲走過去將門開啟,她卻一把扯過她的衣袖,楚楚可憐道,“不要。求求你不要開啟。”腦袋拼命的搖著,一幅驚弓之鳥樣。

桃夭停住腳步,看向那不時傳來“叩叩叩”的門扉,心下也無端地跟著緊張起來。

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未央,大白天把關起來作什?”是樓裡麗孃的聲音。

桃夭瞧著她,“是麗娘逼你接客嗎?”

她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幹嗎把門關起來,還嚇成這樣?”桃夭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將門栓開啟。

被叫麗孃的中年女人走進來,看了看桃夭,又看了看她,“未央,是不舒服嗎?臉色這麼差?”

她咬著下唇,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老實的回答道:“不是,是被嚇的。”

“嚇的?誰嚇你的?告訴麗娘,麗娘這就找人去拾收他。”麗娘叉著腰,頤指氣使的說道。

她探探頭,看向門外,那個人的身影果然消失了,“一個很好看的公子,劍眉星目,只是舉止輕浮,應該是樓裡的客人。”

“哦,可知他叫什姓什?”麗娘疑惑的回想著樓裡有哪個公子比較好看,又有膽量敢私闖花滿樓後院。

“姓沈。”她咬咬唇,無比認真的重複道,“他說他姓沈。”

這時,桃夭走到麗娘身邊,低聲道:“麗娘,姑娘說的莫不是沈相爺之子,沈卿沈公子?”

“應該是他。”麗娘沉聲道。往昔,未央的每一場演出,他幾乎都到場,談不上力捧,但憑藉他的身份,只是到場,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她看到麗娘犯難的表情,不由怯聲問道,“難道那個人連麗娘都拿他沒轍?”

“好女兒,聽麗孃的話,以後那位公子再來找你,你可得好好伺候著,千萬別得罪了他,知道嗎?”麗娘語重心腸道。

這倒令她更加不解了,“為什麼?那個人很壞,他剛才,還想著……想著輕薄我來著。”她說著,便眼眶一紅,既委屈又羞憤。

那樣惡劣的一個人,麗娘居然讓她以後碰到了還得好生招待他?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難道,讓她拿砒霜、拿巴豆招待他?

麗娘像是瞧出了她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不由嗔怪道:“休得胡來,沈公子是我們樓裡的大金主,開罪誰也不能開罪他。未央,你可明白。若是你故意惹惱了他,就休怪我像對待其它犯錯的姑娘一樣對待你。”

她心裡一個激靈,連忙搗蒜似的點點頭,腦海裡的那些小念頭一下子被麗孃的一翻話趕到了九霄雲外。半年前,她便親眼在樓裡看到一些姑娘被麗娘拖著進了暗房,最後,拿繡花針去刺她們指尖,她看到那些姑娘痛的死去活來,不停地跪地求饒,而麗娘毫不手軟的繼續刺下去,說是為了給她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用繡花針去刺指尖,不用試就知道是一種很痛很痛的酷刑。

“桃夭,未央最近的琴藝學的如何。”麗娘轉過身看向立在一旁的桃夭,臉上的表情也由剛才的嚴厲緩和許多。

“回麗娘話,姑娘學的很勤,進步的也很快,基本的琴法也完全掌握,師博教的幾個曲子都很熟練,方才還聽到姑娘在彈一些自編的曲子,毫雜亂無章之感,還多了幾分清悅。”桃夭低著頭,如是的回答道。

“嗯,很好。”麗娘滿意的點點頭,視線掃過桃夭兩頰邊的斑點,無比可惜道:“像你這麼聰慧伶俐的丫鬟,如今,倒是少見。如果,你的臉不是這樣,我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