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池前,看著一池子彩色靈動的魚兒,癟癟嘴,不滿道:“走就走了,我才懶得理他。”

桃夭輕笑,雙手放在白玉欄杆上,盯著清澈見底的池水,“這魚兒遊的可真歡。”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未央頭也沒回,只低低的應了一句。

她的目光再次緩慢的掃視一眼鵝卵石鋪就的池底,以及那些安靜遊動的魚兒,心裡頓時覺時那些長期困於一潭池水中的魚兒也很寂莫。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變成像話本里的女主角一樣傷春悲秋的人。未央輕輕嘆了口氣,可是現在的心情確實很失落,明明一同攜往,卻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桃夭或許不知道這放生池裡的魚兒是否真的快樂,但桃夭知道,沈公子走後,姑娘不快樂了,”桃夭眼中一如既往的帶著愉悅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未央覺得她笑的很扎眼。

她笑,是因為她猜中了她的心事,還是……?

桃夭從手臂上挎著的花籃裡拿出一枚精緻的百花糕,輕輕頒碎,灑入池中,任一池子原本安靜的魚兒爭先恐後的搶食,她抿著唇,回過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未央,從花籃拿出花帕中剩餘的糕點遞到她面前,“得償所願,就快樂了。”

得償所願嗎?

未央咬了咬嘴唇,不動聲色的推開桃夭的手上的糕點,轉身便欲朝山下走去。

抬起頭,看向前方白玉雕砌的欄杆,才邁出幾步,就生生地停住了身影。

“王妃。”那個瀲灩的聲音響起時,未央以為自己出了幻覺,他怔怔的看著前方,強烈的陽光在他身後綻放,顯得耀眼奪目。陰影下,那張面孔美豔依然,含著淡淡的笑容望著她,像每次遇見一樣望著著她。

“傾王爺……”未央愣在原地,脫口而出。

慕容逸一如初識般美麗妖嬈動人心魄,嘴角抿著笑意,好像在這深山廟宇遇到她只是意料之中。他笑看著未央,輕聲道:“聽聞你出宮遊玩了,玩的可盡興。”

未央望著他,忽略了他魅惑的語氣,心裡百感交集。

“奴婢見過皇子殿下”桃夭從後面緩緩跟來,朝慕容逸巧笑倩兮的施了一個宮禮。

未央眼裡一片迷惘。

桃夭明明知道慕容逸已經賜封為“傾王”,為何還喚他為“皇子”?而且,她一個青樓侍身丫鬟,為何會對慕容逸行此宮禮?

未央抬頭看向慕容逸,然,一絲不自在還是從他細長妖媚的美目中洩露出來。

“免禮,”慕容逸笑倪桃夭一眼,蒼白修長的指尖將垂到額前的長髮捋到身後,動作優雅懶散的朝未央步步走來,他唇角的微笑妖豔如一朵紅蓮在嘴角綻放。

未央感覺,他泣血紅裳成就的豔麗的身影就像一隻陽光下飄渺的蝴蝶。

“能在這碰到王妃,還真是巧合,王妃莫不是也來這求取紅線與本王牽緣”慕容逸說著便伸手扯過未央手心裡的紅色流蘇絲。

未央一愣神,紅線已經離手,她咬了咬唇,身形稍微動了動,但依然忍耐住沒有理他。不就是一根紅線嘛,她無所謂。

靜了一會兒,看她無動於衷,慕容逸突然笑的很無奈:“聽聞萬佛寺的紅線皆有靈性,凡是有授予的信男善女皆能姻緣相合,看王妃的樣子,似乎沒打算要送給本王呢。”

未央身體突然一抖,伸手便奪過慕容逸手中紅線的一端:“放開,這條紅線的確不是你的。”乞知,慕容逸卻並無半點要鬆手的意思,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陽光下一人扯著紅線的一端相互對恃。

“女人,還真是狠心吶!”慕容逸端詳著手掌中的紅線,嘴角蕩起一絲詭秘的笑,“除了本王,誰也沒資格從你手中得到它。”

“第一,我沒有跟你拜過堂,就不是你的王妃;第二,這條紅線實屬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