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重物,隨時都會崩潰,幸好,映入眼簾的只是幾十個逃兵。

“噓”幾千人一起長長鬆了一口氣。

那幾十個逃兵來了以後卻就向滅爾基走去。

“喂!”先來的逃兵就像昨天傍晚那樣,好心勸告:“沒用的,兄弟,滅爾基城內的那幫傢伙不是人,他們不肯讓我們進去的。”

然而這次他們錯了,那幾十個逃兵完全沒將這善意的勸告放在心上,大搖大擺走到城下,呼喊了幾下,城頭頭目叫道:“這邊人太多,你們從西北小門進來。”

那幾十個逃兵就繞到西北邊,西北的小門果然開啟,放了他們進去。

這一下,城外的七八百個逃兵全都跳了起來,衝到城下大嚷:“你們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就能進去,我們就不行!”

城頭士兵聽見,但冷笑而已,忽然士兵中有人叫道:“啊,我記得了,那幾十個人是當日加蘇丁迪赫坎從滅爾基帶來的。”

原來俱蘭城被唐軍攻克過一次後,本已經成了一座無兵之城,塞坎到了之後,不願分散主力,便抽調民壯守城,此外又讓加蘇丁來接掌滅爾基,滅爾基有兩千多人,怛羅斯第一次被唐軍騷擾時,塞坎趕了回去,除了調回加蘇丁,又調了滅爾基的五百多人去俱蘭城助防,剛才來的幾十個逃兵,就是來自滅爾基計程車兵,城內士兵顧念香火之情,放了他們進去,城外沒能進城計程車兵卻都狂怒了起來!要是滅爾基的守軍真的恪守軍規,不放任何人進城也就算了,現在卻是這樣的區別對待,叫人怎麼心服?全都鼓譟了起來,衝到城下,拔出刀劍大叫大罵,城頭士兵零零星星射下箭來要嚇退他們,逃兵們有盾牌的舉起盾牌來抵擋,沒盾牌的左閃右避,卻有一個不好運,竟然就被釘中了腦袋,當場死了。

“死人了死人了!”

逃兵中有人大嚷:“這些傢伙不顧我們死活,大家跟他們拼了!”

數百人昨晚沒睡好,本來脾氣就暴躁,這時死了人,群相感應之下,這時更都火了,竟然都衝了上來,那樣子幾乎是要攻城了。

南原小邑中有難民叫道:“不如咱們也去幫忙吧,唐寇轉眼就到,逃不遠的,只有進城,才有生路!”

類似的言語在人群中此起彼落,數千人在混亂中都覺有理,一起向滅爾基城移動過來。

城頭的頭目有些慌了,怒道:“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

便在這時,遠處又有震地聲響,這一次怕不得有千人上下?城內城外計程車兵、南原小邑的難民又都提起了膽,全都停下了行動,再一次目視西方。

會是唐寇麼?

如果是唐寇,那可怎麼辦?

逃走麼?

還是臨走之前搶水去?

奈爾沙希哀嘆一聲,對旁邊兒子道:“你們走吧,走吧,不要管我了!”

一個女婿就真的拋下老岳父走了,奈爾沙希看了心痛,搖頭哀嘆,忽然想起小兒子阿布勒來了。

“來了,來了!”

終於出現了,果然是騎兵,約莫有**百騎。

“啊!不是唐寇!”

有人興奮地叫了起來,本來朝東邁出的一條腿也縮了回來。

幸好,仍然不是“唐寇”,而是回紇軍,這一次卻不是私逃計程車兵了,而是整體逃走的軍隊,為首一人正是霍納德他品級甚高,從能夠帶領塞坎麾下接近半數的部隊去取水便可知道,敗逃之後心想若往怛羅斯,又怕高自己一頭的曼蘇爾不知會如何對待自己,因此不入怛羅斯,卻走俱蘭城,到達之後就接掌了俱蘭城的兵權。俱蘭城透過塞坎的徵調已有超過兩千人的雜牌守軍,戰力不敢恭維,但人數總算還是有的。

霍納德在俱蘭城沒安身多久,北面不利的訊息陸續傳來,說塞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