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殺我二哥!”

白可久道:“聽說是契丹的一員猛將,叫做耶律吼。”

折從適大怒道:“姐夫放心,此番北上,我定為二哥哥報此大仇!”

楊信忽道:“這個訊息我們也還沒收到,白大哥於流離失所期間,怎麼知道此事?”

白可久屏退左右,只剩下四人,這才說道:“二位弟弟當知我來歷。”

折從適道:“姐夫是吐谷渾勇士。”

那吐谷渾是鮮卑族的一支,當東晉十六國時期曾十分強大,垂至唐朝早已歸附,多與中原聯姻,唐朝中期遷至河東,耕牧與漠南與燕雲間,後唐封其族長為都督,乃是契丹與後唐的緩衝力量之一,楊信和折從適都曾到其族中游玩。

楊信想到最近的局勢,道:“不會吐谷渾也出事了吧?契丹也攻擊吐谷渾了?”

白可久長嘆道:“我族本屬大唐,這些年也一直為大唐捍邊,不想中原大變,石敬瑭竟然將我族所在土地盡數割給了契丹,我族也為契丹所奴役。當時契丹勢大,而中原又無大援,我們都督不得已已經投降了。進入河套的兵馬之中,契丹腹心部只是核心,漠北、漠南也各有兵力依附。我部被分成三批,一批仍在河東老家,一批被徵調進入河套隨耶律李胡征戰,另外還有少部分參與了圍攻靈州城,因此我雖在逃難之中,不時還會聽到訊息。”

折從適知道白可久在吐谷渾中地位甚高,是可以影響族長決定的人物,他雖是極親的親戚,但一直都隨族而居,並未在府麟居住,這時忽然想起一事,道:“那姐夫這次護送父親西來,可不止是為了家師?”

白可久道:“不錯,吾族族長命我西來,求見天可汗一面!不知道五郎能否引薦?”

楊信和折從適對望一眼,折嗣倫道:“孩兒,吐谷渾自唐以來,一直有棄胡入漢之心,為父相信白都督乃是真心,若元帥可以提供後援,則白都督亦可趁勢迴歸華夏,此為兩利之事。”

折楊兩家雖然久以漢統自居,其實身上都流淌有邊疆少數民族的血液,與吐谷渾的情狀相類似,所謂物以類聚、兔死狐悲,因此彼此容易產生共鳴。

折從適道:“那姐夫就隨我一行吧,元帥見到姐夫一定十分高興。”

白可久大喜道:“中原混亂已久,希望吾族此次能夠得到一位真正平定亂世的聖主!”

折從適和楊信當下別了父老,又向東北,不久抵達猛虎坡。郭威下令以步兵在前,弩兵次之,騎兵在後隱藏。

折從適帶了白可久前來參見,張邁道:“你雖未誤期,不過按照郭威的計算,卻是遲了半日。”

折從適跪下道:“屬下途中遇到一批難民,因此稍有耽擱,難民之中,又有屬下的親人在,故而說了好些言語。”

張邁笑道:“雖說私事不得誤了公事,不過你也未誤期,那就好。起來吧。令尊身體可好?”

馬小春心道:“元帥如今對他們兩個,可真是寵信得很啊。看來不在當初小石頭之下了。”

折從適起身後又道:“家父尚算安康,屬下此次遇到父親,雖是私事,卻也牽涉到了一點公事。”當即將姐夫白可久求見之事說了。

張邁回問郭威,郭威在河東日久,自然也知道吐谷渾的族情,說道:“吐谷渾雖處華夷之間,但其心近華遠夷,我覺得可以一見。不過是否真能忠心歸附,其實不在白承福。”

折從適一奇,問道:“那在於誰?”

“在於元帥!”郭威道:“元帥若能挫敗契丹,則能震懾石敬瑭,既能震懾石敬瑭,則諸夷俱會歸心。党項如此,吐谷渾也是如此。若我們本身實力不濟,則任他們如何發誓賭咒也是空口無用之言。”

張邁笑道:“郭都督說的有理。這白可久,我就暫且不見。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