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能夠留難,若他們全軍都是這等精銳,放眼西北還有誰能是他對手?”

李臏暗中授意嘉陵,張邁的人還沒到瓜州,敦煌百姓已經人人知道張大都護要來,一時間人人談論,茶樓酒館說的盡是這個話題。那《安西唐軍長征變文》更是場場火爆。

李從德畢竟是少年心性,到敦煌之後天天微服外出聽變文,安西唐軍的事蹟他也不是不知道,但變文積累深厚的敦煌發展出來的段子畢竟與馬繼榮那樣枯燥的軍事分析不同,這時《安西唐軍長征變文》已經產生了變種,故事的核心仍然沒變,但由於聽眾口味的不同已經分出了寫實派和幻想派,寫實派是正兒八經地述說安西唐軍東征的過程,幻想派則加入了許多魔怪傳說。李從德白天在外面聽得如痴如醉,晚上就回來給姐妹轉說。

文安也聽得津津有味的,不停地追問:“姐姐,那個張大都護真這麼厲害?他頭上長角,臉就像龍?”

“那位楊將軍大戰的時候,背上真的能長出翅膀來?啊!那我可不敢嫁給他了!”

“還有那個石拔,聽說他那支獠牙棒是前年狼精變的,上陣的時候會變成餓狼撲出來咬人,姐姐是真的嗎?你見過那獠牙棒變成狼精嗎?”

“張大都護的那位郭夫人,聽說也是龍女變得,那可多厲害啊。”

文安才十五歲不到,儘管福安老跟她說沒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但她還是對安西的情況充滿了好奇和擔心。

“唉,姐姐,不如我們也出去聽聽變文吧。”

福安久在張邁家中,對安西的內幕自然知道得比說書人多多了,原本對去聽安西長征變文也沒什麼興趣,但從李從德撩著撩著,心裡也動了。

李從德卻道:“要去聽變文?那我可得安排安排。最近大街上胡人太多,橫衝直撞的,婦女都不大敢出門。”

福安居於深閨之中,不知外界的事情,奇道:“胡人太多?為什麼。”

其實于闐尉遲氏本來也是胡人,但李聖天堅持自己乃是大唐宗屬,福安又跟著郭汾跟了那麼久,這時心裡已完全自我認同為唐人了。

李從德道:“因為外公召開了西北大唐同盟啊,所以河西的諸侯都來了。涼州、甘州、肅州、鄯州、蘭州都有朋友來捧場。”

福安更奇:“西北大唐同盟關胡人什麼事情。而且甘州、肅州不是落在回紇人手裡了嗎?”

李從德道:“甘州、肅州是在甘州回紇手裡,可甘州回紇有時候也自稱大唐藩屬啊,而且他們和外公關係很好,所以這次外公發出號召以後他們很感興趣,所以也就來了。說起來他們和我們還是親戚呢。”

原來回紇與大唐的關係,時而成為禍害,時而則作為臣子,而不同部落與大唐的關係也不同,嶺西回紇與大唐關係較淺,**意識較明顯,嶺東回紇與大唐關係較深,如甘州回紇原本就處於大唐治下,其族又沒有足夠的文化力以自立,所以偶爾也自稱為中原之藩屬,但也不聽中原的號令,說甘州、肅州淪為外族統治,倒不如這兩個地方也陷入軍閥割據,只不過由於甘州回紇保留有濃厚的胡人習性,而且久而久之胡進漢退,所以就和中原越走越遠。但在沒有壞處的前提下,甘州回紇偶爾也會向中原朝貢稱臣。

河西地區的胡漢關係與嶺西完全不同,這裡的胡人和漢人猶如犬牙交錯,甘州回紇統治下也有大批的漢人,沙州、瓜州境內也有著大量的胡人部落,就是曹議金與甘州回紇也有聯姻,胡漢之辨在敦煌統治階層中正日趨淡薄,這或者可以稱為一種“民族融合”,不過這種民族融合在沙瓜地區與在安西地區的走向卻是相反的安西是在漢化,而河西則正在胡化。

因此曹議金髮出成立西北大唐同盟的邀請之後,統治著甘州、肅州的可汗藥羅葛。狄銀也娶了曹議金的一個女兒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