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璃兒走了,走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韓王沉重有力的腳步走過來,“不去看看你的柔兒嗎?”說著,抬腳進了夏紫柔的房間。

屋子裡空氣陰暗煩悶,夏紫柔咳嗽著,小臉憋得通紅,夏夫人雙手捧著蘇瑾璃那碗心頭血,碗裡半碗鮮紅的血,耀著人的眼睛。

“柔兒,捏住鼻子,把藥送進去就沒事了哦!”夏夫人眼眶哭得浮腫,沙啞著嗓音勸道。

夏紫柔大吁了幾口氣,盯著秋菊,“我要自己喝。”

秋菊會意,連忙上前,將蓋在夏紫柔身上的白色羊毛大毯移開了一些,騰出她的左手。

夏紫柔接過青瓷碗,看著滿碗的血紅,嘴角終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這碗裡,是蘇瑾璃的心頭血!

“蘇瑾璃怎麼樣了?”夏紫柔低低問,此時,屋子裡只有她們三個人。

“公子抱走了。”秋菊低聲回答。

南囂塵抱走了?意思是她還沒有死?

也是,南囂塵醫術出眾,又是他最在意的女人,自然是要保命的。

不過不死,在心臟內放個小半碗血,估計蘇瑾璃也得昏迷個幾天。

夏紫柔單手舉著血碗,心想,一個半碗死不了,如果再來個半碗,她可不信,蘇瑾璃還能熬得過去!

長長的鳳眸裡隱下一縷精光,夏紫柔拿著碗的左手微微一顫,似是十分無力,手腕一垂,手裡捧著的一碗血就傾了下去。

她要打翻這碗血!

蘇瑾璃的心頭血麼?

她就是要故意打翻!

然,手腕剛垂下,這碗血卻被一陣急風舞平了,緊接著,碗脫手而出,拿在了另外一人的手裡。

“手上沒有力氣,就不要碰這個碗!”對面,傳來低沉冷漠的聲線。

夏紫柔心頭大驚,一抬眼,正碰上韓王一雙鋒利如刀的鷹眸。

韓王左手捧著蘇瑾璃那碗心頭血,右手負在身後,深紫色的長袍修出他頎長健壯的身軀,墨髮垂在腦後,稜角分明的臉頰如出鞘的刀鋒,散發著一股凌駕於人的凜然,劍眉高挺,眸光黑沉,譏冷地望著夏紫柔。

夏紫柔臉色剎白,心如被撞的小鹿般怦怦亂跳起來。

韓王,他不會知道自己剛剛想幹什麼吧?

“柔兒!”夏夫人在看到夏紫柔的動作時,就已察覺到一絲異樣,但那聲叫喚直到此時才蹦出喉嚨,嚇得面無血色了。

韓王微微勾起唇角,轉向夏夫人,“把解藥給我。”

夏夫人委委諾諾地遞上一個紙包,裡面放著一枚淡綠色的藥丸。

韓王的右手從身後抽出來,拈起藥丸,冷聲道:“張嘴!”

韓王的聲線霸道而又威嚴,夏紫柔不得不張開櫻唇,韓王將藥丸輕輕一彈,準確無誤地彈進她的嘴裡,緊接著,右手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夏紫柔的下顎,迫使她喉管張開,左手將碗對準她的喉嚨,將一碗血咕咚咚全數倒了下去。

此時,修景弘已然跟進來了。

然而他,只是傻呆呆地站在床前,沒有任何反應。

夏紫柔被一碗粘稠的血嗆得面目通紅,感覺快要閉過氣了,韓王才鬆開手,夏紫柔才感覺到重見天日,連忙爬到床邊,劇烈咳嗽起來。

韓王將還殘留著一點血跡的小碗重重擱在小几上,冷冷揚起唇瓣,回頭望了眼修景弘,什麼都沒說,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看在這個夏紫柔是弘兒寵了這麼多年的,他剛才,真想一掌就將她劈死在床上。

夏紫柔的那些小把戲,全部落在自己的眼裡,要知道,璃兒是付出多大代價才有這麼一碗心頭之血的!這個賤女人竟然想去糟蹋!

韓王怕再呆下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