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次,最後實在忍不住進去勸時,才聽姑娘忽然一聲輕嘆。那聲音很輕,但聽到那聲音後,再看著姑娘燈下單薄的身影,不知為何,她當時就掉下淚來。那個傢伙,在的時候沒覺得什麼,可這一走,連她都覺得心裡像是少了什麼似的,空落落的難受。

“走了。”賈黑麵上一陣惘然,“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可知他是去了哪?”

“不告而別的,誰知道去了哪。”紅豆低聲道了一句,然後就橫了賈黑一眼,“你還在這偷懶,姑娘今兒沒給你安排事!”賈黑瞧了紅豆一眼,想了一會,便豁達一笑:“算了,只要東家還在,他走也走不到哪去,總會回來的。”紅豆欲言又止,回想姑娘昨晚燈下靜坐的那一幕,最後終是忍不住道了一句:“你怎麼知道!”賈黑呵呵一樂,只是要張口時,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改口道:“不過要是東家提前訂了親,讓別的人進了門,我那兄弟就是回來怕是也沒什麼用了。”他說到這,就瞄了紅豆一眼,低聲道:“丫頭,所以你這會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吧。”見他說著說著又不正經起來,紅豆原本有些惆悵的表情慢慢轉成怒容。

“任何時候都別忘了在東家耳邊吹風,別讓外人有機可乘”賈黑悄悄交代,紅豆卻一臉怒氣地打斷他:“你少在這胡說八道!他要一直不回來,姑娘難道要等上一輩子!”瞧著那憤憤轉身離開的身影,賈黑摸了摸鼻子,然後苦笑:“我這是操的什麼心。”

當日下午,莫璃就聽到訊息,莫大老爺跟丁家的矛盾,因李躍兒的參與,使得原本一邊倒的形勢開始出現轉機。不過莫家這邊的優勢依舊不大,畢竟如今在床上躺著的人是丁林森,而莫星,聽說在牢裡還能吃能喝的,因此這事即便不會重判,卻也絕不會輕判,除非丁家願意私下了結。而除去丁家那邊不說,眼下李大人的命案還擺在那呢,此時雖聽著跟莫星沒什麼關係,但要真有人藉機生事,有意黑白顛倒的話,那莫星可算是一枚能用得上的棋子。

來回奔走了三日後,丁家不僅不願私了,還追著官府趕緊將莫星定罪。莫大老爺自是不答應,這些天來,莫大老爺除了大把的使用銀子外,還抓住丁林森先動手打人之事來大做文章,並且還真做得有模有樣。就在李躍兒站出來說話的第二天,莫星就被查出,其實他當晚也是受了傷,而且不比丁林森輕。只不過因他受的是內傷,所以當時沒顯現,但如今傷情已顯露,且經官府請來的幾位大夫診斷確認後,這事馬上被記錄在檔。丁家大罵莫家無恥,指出莫家這明顯收買了人,連線著又指出那李躍兒定也是被莫家收買了,所以才出來說話等等。莫璃並不知莫大老爺到底是花了多少銀子才將事情做到這一步,她只知莫大老爺跟丁家目前基本處於膠合的狀態,誰都不讓誰,誰都卯足勁,非要就此事爭出個高下不可。

就在兩邊打得火熱的時候,莫璃去了一趟莫二老爺那看掩千花的進度,並商議下個月的絲綢大展之事,因此兩人說著說著,就談到目前這事上。莫璃摸著那些新出來的掩千花緞,微蹙著眉低聲道了一句:“如今似乎不僅是大堂伯那邊,就連三堂叔也跟著丁家對峙上了,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丁林森的原因。”莫二老爺哼了一聲:“兩年前絲行的主事還是你那大堂伯,結果卻被絲行裡不僅不甚起眼,一直以來也說不上什麼話的丁向南給擠了下去。這仇可不結上了,不說我那位向來自視過高的大哥,就是整個莫家都覺得被打了臉。”莫璃沉默了一會,就問:“既然丁家相對來說式微,卻為何能取而代之?”莫二老爺看了莫璃一眼,停了一會才道:“自然是有人在後面扶持。”莫璃低聲道:“是姬家?”莫二老爺又看了莫璃一眼,面上倒沒多少詫異的表情,只是微點了點頭。

莫璃皺了皺眉:“今年的絲綢大展就要開始了,錦繡榜也要開始新一輪的排名,而且此事還是在丁家的主持下舉行,但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