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上的疼痛,半晌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在想,原來南夏真的恨他。

真有這麼深刻的恨意。

“封先生,你沒事吧?”

醫生緊張的聲音打破了封景軒的思路,與此同時,幾個護士衝了過來,她們粗魯地推開了南夏,連忙說道:“快給她打鎮靜劑。”

“她又犯病了,把她捆起來。”

“下午的治療方案提前準備。”

護士們拿著繩子熟練地把南夏的手腳給綁了起來,然後又是給她打針,又是給她喂藥,忙得一塌糊塗。

醫生已經拿來了藥物,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封景軒:“封先生,我幫你處理一些傷口吧,你的手已經流血了,小心感染了。”

“這裡的病人發病起來都很可怕的,你下次來探望她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叫我們。”

“畢竟她發病時沒有一絲理智,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所以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除了手上的傷口之外,她還有沒有傷你其他的地方?”

對於醫生的關心,封景軒只是淡淡道:“她知道我是誰。”

南夏剛才明明就知道他是誰,她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可最讓人心碎的也是在這裡,她知道他是誰,所以才會如此抗拒他,她的潛意識都是厭惡他的。

男人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手上的傷,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南夏。

護士們對待南夏的動作有些粗魯,她們好像弄疼了南夏,周圍都傳來南夏的痛呼聲。

他皺著眉頭,臉色沉重。

就在護士們拖著南夏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們不小心碰到了南夏的帽子,她的帽子突然偏了,頭上露出了一小塊紗布。

那紗布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

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南夏的嘴裡還在叫著疼。

封景軒瞬間就發現不對了。

他想到剛才拿下的哭聲,也許南夏根本就不僅僅是情緒失控,她還很疼。

她受傷了,所以難受。

這個念頭一出,男人立刻就阻止了他們的行動:“等等。”

說來也奇怪,幾個護士就像是沒有聽到封景軒的話一樣,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要帶著南夏下去。

男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直接衝了上去,不客氣地推開護士,這才低頭去檢查南夏的情況。

南夏剛才被打了太大鎮定劑,顯然已經失去了神志,但她閉著眼睛,眼角還在流淚,嘴裡面還在喃喃說著什麼,雖然聽不清楚,但總歸好像是在說自己難受。

他扶著南夏的頭,動作明明非常輕柔,南夏的身子卻狠狠顫抖起來。

“她到底怎麼了?”

封景軒把南夏戴帽子取了下來,她頭上的紗布被浸染了太多鮮血,直接就落到了地上。

她的傷口已經化膿感染。

光是看上去就覺得駭然。

南夏以前本來有一頭茂密烏黑的長髮,但如今她的頭頂已經禿了一大塊,那裡的頭髮已經完全沒有了,頭皮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因為處理不當,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她剛才戴著帽子時,就一直捂著自己的頭,現在取下帽子,他才發現她的頭受到了多麼嚴重的傷。

怪不得她會一直哭,嘴裡也一直說痛。

這樣的傷口,當然會很疼。

男人的手顫抖地抹上她的頭,他的眸子中全然都是心疼,正當他要扒開南夏的頭,仔細看看裡面的情況時,醫生迅速阻止了他。

“封先生,我讓人帶她下去治療。”

“看樣子她的傷口已經感染了,需要馬上處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