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抬手讓翠翹來上羊肉湯。

燕棠怕她吃不慣軍中伙食,正好草原上牛羊多,便讓人每日弄幾頭牛羊什麼的到伙房讓烹了,又或者去附近山上去獵點什麼來,順道也給將領們加加餐。

雖然說肉吃膩了,但是這加了些別的食材一道烹製的羊骨湯還是很鮮美的。

周將軍的夫人說道:“王妃喜歡吃羊肉,妾身倒聽說韃靼人有種烹製羊肉的方法烹出來味道極佳,只不過一般地方吃不到,這裡也沒有館子可下,須得他們韃靼人自己動手拿鍋灶才能做出來。”

“那還不簡單,”曹將軍的夫人笑道,“下一仗打完,便去找幾個韃靼人做來嚐嚐,或是跟他們學了那法子也就是了。”

大夥又順勢說起戰事來。

徐夫人言語不多,但也不算沉默,很多話題她都能接上,關鍵是還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女眷們與她都熟起來。

戚繚繚聽她們敘著話,也不時地附和幾句,直到紅纓來湊耳說黃雋來了,她才點點頭起身,讓邢小薇先幫忙陪客。

黃雋站在院外草地上,一身袍子攔腰拿汗巾繫著,袍角塞進了汗巾裡,露出底下的長褲與布靴,一張小白臉早就曬成了鍋底,如今的他跟昔日京中文文弱弱的通譯官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

“我打聽到一點事,估計你會覺得有用。”看到戚繚繚後他立刻走上前來。

“二十一年前蘇赫走失過一名寵姬,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早些年賀楚還沒上位的時候,也曾經著人在西北一帶尋找過這個人。”

自打戚繚繚決定把調查烏剌王室為初步途徑之後,黃雋由於對北地民俗以及韃靼語的精通,就成了她的重要幫手。

戚繚繚道:“賀楚真的也找那名漢姬?”

“沒錯。”黃雋肯定地點頭,“當時在七子鎮我就跟當地的老人打聽過,留了個影兒。

“這些日子我在草原上走了走,竟然又聽到有人這麼說,還說由於自烏庭去往西北此地是必經之路,因此有人還確切地說應該是來找過三次。

“最後一次是五六年前。”

戚繚繚覺得這訊息讓人腦子不大能轉得過來。

蘇赫尋找那漢姬還好說,畢竟當過他姬妾,也算是有些情分。

可賀楚論輩份得管這漢姬為庶母了吧,他也來找她?還找了三次?!

當然,草原民族對這些事情似乎並不講究,寡嫂嫁小叔子,繼子納繼母為妾之類的事屢見不鮮,就是真看上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這是否說明,賀楚對這漢姬至少是關注的?那麼難道是說,有可能賀楚跟皇帝心繫的是同一個女子?!

“戲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她捏著下巴喃喃道。

又問:“還有什麼?”

“別的就沒有什麼了。還有這個也問不到什麼線索。”黃雋說著從懷裡掏出張紙來給它,“沒有人見過這東西。”

戚繚繚看了下,點點頭,收進袖子裡。然後道:“回頭有時間我跟你出去看看,你先去忙你的吧。”

看他走了,她才又回到了席上。

“菜夠吃嗎?不夠再讓子湛來兩個。”

席上仍在邊吃邊交談,戚繚繚坐下後掏出帕子來拭唇,卻不妨袖子裡一張紙被帶到了地上。

一張繪著半個狼身的紙,堪堪好落在徐夫人腳畔。

徐夫人盯著那狼身看了一會兒,然後彎腰拾起,遞迴給戚繚繚。

“這是王妃的畫作?”並排坐著的曾夫人好奇看過來。

戚繚繚望了眼徐夫人,笑著接過來:“先前與邢姑娘在房裡無事,畫畫來消遣,她偏讓我畫只狼,我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