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沒有把自己的名字改回秦姓,但是他的身體裡流淌的是秦家的血脈,這一點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這個保安並不知道家族之間的陰暗往事,他說道:“請稍等。”然後轉身進了門房,給家主打電話。

不一會兒,從裡面走出一個穿戴比較光鮮的中年人,他腳步輕快,眼神充盈,表情嚴肅,走到大門外面,距離甄斐只有三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了,凝神看了看,驚訝地說道:“你是唐小小,你是誰啊?”

這個人竟然認識唐小小,一定有一些來歷,因為唐小小從不在大家族之間走動,上一次安素生日的時候,唐小小還是第一次在家族面前拋頭露面。

這個中年男子一定有關於唐小小的資料,這才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甄斐恭恭敬敬地說道:“這位叔叔你好,我是秦鵬飛的兒子,這位是我的妻子唐小小,我們來為袁家的家主拜年,我的養母袁靜淑女士對我有撫育之恩,念及養母對我的教誨,每日輾轉反側不能安寢。”

甄斐只說出自己是秦鵬飛的兒子,沒有提起姓名來。

中年人驚訝地看著他,然後說道:“你是秦斐寧嗎?”

甄斐點點頭,並沒有答應一聲。這讓中年人產生一種誤會,那就是眼前氣宇軒昂的男子就是秦斐寧,事實上也是秦斐寧,只不過甄斐堅持沒有改名字而已。

中年人眼神變得猶豫起來,他輕聲說道:“我是袁府的管家,我叫袁德昌,你請稍後,我回去跟家主說一聲,請家主示下。”

“好的,我會等在這裡的。”甄斐說道。

“不不不,這怎麼敢當呢?還在在門房裡休息一下吧。”袁德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甄斐二人讓到了門房裡面。

門房就是一個只有不到十平方的小房子,十分簡陋,坐在這裡跟站在外面沒啥區別,甄斐無奈地笑了笑,這才知道,求見袁家家主並不像想象那麼容易。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袁德昌才匆匆忙忙走了出來,高興地對甄斐說道:“我家主人今天很高興,答應接見你們。”

甄斐恭聲說道:“謝謝袁叔叔了,辛苦。”

“無妨。”袁德昌擺擺手,然後低聲說道:“你的養母,袁靜淑,她的身體還好嗎?”

心中一酸,甄斐傷感地說道:“我的袁媽媽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她從沒嚴厲對我說話,更沒打罵我一次,我至死不忘袁媽媽對我的撫育之恩。”

“死了?”袁德昌地眼睛裡有了淚花,哽咽著說道:“她是我的玩伴,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沒想到,這一去竟然是天人相隔,人間黃泉難相見。”

“袁叔叔請節哀順變,人生無常,生死難料。”甄斐的心中也是十分傷感,袁靜淑的性格十分溫柔,在袁家定然有很多的親人,這一次既是相見,也是報喪了,想到大過年的說出這樣的一個不好的訊息,心中暗暗後悔,應該對袁家家主偷偷說一下才好。還是魯莽了。

袁德昌緊緊咬住嘴唇,說道:“在我的心裡,也有這樣的想法,說不定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她是我的堂妹,從小就聰明好學,性格也是極好的,想不到竟然是英年早逝,死的時候可曾安詳?”

“是一場車禍,瞬間發生的,跟我的父親始終在一起,沒有分開。”甄斐也記不清楚車禍發生之後的細節了,他那時候年紀還小,多數時間都在哭泣。

“永遠看不破的人世悠悠,人間天上做對神仙眷侶。”袁德昌感慨了一句,身體佝僂下來,在前面引路。

袁府住的院子不是那種現代式的高樓大廈的別墅,而是整個都是仿古的園林建築,一路行來,看到無數乾涸小河和葉子落盡的樹木,現在畢竟還是冬天,春寒料峭,打春了之後,春風尚未到來,依舊是冷冽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