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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
遠方的柳從之這時驟然打了個噴嚏。
打噴嚏這等事著實不適合淡定從容,風度翩翩的柳陛下,但柳陛下這個噴嚏打得十分從容,連面上笑意也沒變,打完噴嚏眉毛也不動一下,笑著續道:“將軍想好了。”
“想好了。”沙勿將自己寫好的書信遞給他,“實話說,你拿我換這麼一個人,並不太值。”
“不,這非常值得。”柳從之審視手中書信,笑道:“遼城守將王溯,也是我的舊相識。我想念他許久了。”
“南朝會怎麼處置叛徒?”沙勿問。
柳從之含笑,將那封信往桌上一扣,“叛徒自有叛徒的去處。”
☆、第77章 前途莫測
沙勿確實擅馭鷹。
即使被俘敵營,他也能很快招來自己的傳信鷹,蒼鷹在天上盤旋一圈,緩緩落下,最後立足於他肩上。
馴鷹人肩上手臂上多戴盔甲,以便鷹類站立之用,然而沙勿渾身早已被扒得只剩中衣,自然也是沒有肩甲的,這鷹這麼往他肩頭一站,銳利如刀的鷹爪一勾,登時血色浸潤而出,汙了白衣。沙勿卻神色如常,只微微嘆一口氣,將信件卷好,置於鷹腿上,接著拍一拍蒼鷹的頭。大鷹輕鳴了一聲,接著展翅高飛,向月國的方向飛去,沙勿仰頭看鷹的去向,神色少有地帶了一分怔忪,一分柔和。
這人看似平和,實則心黑手狠,乃戰場殺神,即便被俘後也一直神態自若,如此柔軟的神情,尚屬首次,遙望月國,他又想起了什麼?
是那位號稱掌中花的紗蘭公主、月國女帝,還是其它的什麼人?
柳從之站在一旁,見狀只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含一絲冷意。
崔浩然曾問他,為何不殺沙勿。
崔將軍雖然做夢都恨不得把王溯碎屍萬段,卻也分得清時局,看得清形勢,知道沙勿於月國之重要,遠勝於王溯於南朝。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殺沙勿一人勝過戰月國大軍許多,此番出其不意擒拿沙勿,實在是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時機,柳從之卻只是微笑:“此時還非時機。”
沙勿該死,沙勿罪該萬死,但如此之人,殺與不殺,干涉千萬人性命,茲事體大,眼下著實……還非時機。
崔浩然不解柳從之決斷,心不甘情不願皺眉去了,柳從之知他性子直,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嘆一口氣,突然懷念起了薛寅。
這人雖不常說話,大部分時候都睏倦欲睡,但有一條,這等軍國正事,兩人似乎總能想到一處,自有默契,人生難得有一知己,也算幸事。
柳從之含笑,目光極柔,他將這人抓在身邊,又親手將人放了出去,此舉是對是錯?
夜風極寒,吹得他遍體生寒,他不自覺伸手撫摸頸間的玉佩,隨即醒悟到那塊玉佩早已被他贈了出去,柳從之搖一搖頭,莞爾一笑,轉身回帳。
被掛念的小薛王爺大大地打了個噴嚏,接著揉一揉鼻尖,憊懶地打個呵欠。
薛明華在他耳邊大聲質問,“你確定?”
阿姐這性子風風火火,凡事都是如此,薛寅被她吵得無奈,“我確定。”
薛明華皺眉:“小遊九確實生得俊,你這麼一說,我瞅著他也確實和上面那位有點像……只是這事……”
“阿姐,不必深想。”薛寅打個呵欠,“雖然我覺得他是跟那姓柳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這也說不準,沒準是巧合呢,天下之大,兩個人長得像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薛明華瞥他一眼,“說得也是,不過小遊九來歷不明,他自己說他從小沒爹,只一個娘。如果真說他是柳從之的種,倒也不無可能。”她說著說著,面色古怪了起來,“若真是如此……你撿到個小孩是月國皇親,我撿到個小孩是當朝太子,是不是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