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此次兩度涉險,便淡淡地說道:“此事要看十九郎和張郎君分別是何意見。事不宜遲,袁使君可願意和我一道趕去那柳家別院去一趟?”

“好,就如裴御史此言!”

當裴寧和袁盛帶著從者抵達了柳氏別院的時候,就只見門前已經換上了兩個袁氏部曲看門。見到他們,其中之一快步迎上前來行了禮,隨即就用心有餘悸的口氣說道:“使君,裴御史,實在是太驚險了。那時候我們留在外頭,杜侍御和張郎君兩人去見那柳氏子,誰都沒想其人會突然發狂,竟是下令侍童殺人。若非杜侍御和張郎君攜手應變,大夥聽到驚呼又趕到得及時,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從者說得驚險,即便裴寧和袁盛已經知道杜士儀無事,此刻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待到一路入內,自有人引著他們到事發之地,驟然踏進那問已經凌亂不堪的屋子時,看到地上點點血跡,更觸目驚心的赫然是一隻齊腕而斷的手,裴寧那臉sè終於為之一變,眼睛一瞥不見杜士儀,他更是眉頭倒豎。

“人呢?”

“裴御史,這是那柳氏一個侍童偷襲不成反被杜侍御砍斷的手。杜侍御眼下和張郎君在一起,張郎君受了點輕傷。〃

儘管袁盛早就瞧出那斷手看上去理應不走出自二十多歲的青年,但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驚悚,聽了這話,他提起的心放了大半,直到又穿過這間屋子,踏入了後頭一間廊房,他發現張豐的右臂上赫然纏著一圈一圈的白絹,其中隱隱可見殷紅,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張豐的額角彷彿還擦著了一塊,反倒是杜士儀看上去囫圇完整,臉上也不見有失血過多的蒼白。

因此,他一張口便忘了慰問這兩個受害者,而是氣急敗壞地問道:“那柳氏子呢?”

下一刻,他便透過杜士儀的眼神找到了那個始作俑者,卻只見柳惜明嘴裡被堵了一個布團,整個人被嚴嚴實實地綁在了長榻上,就彷彿一隻粽子似的。見到他時,此人居然還兩眼圓瞪怒髮衝冠,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到怎個地步。面對這一幕,即使柳惜明和自己絲毫瓜葛也沒有,但想到柳氏在關中亦是一等一的豪族,他仍是不禁嘆了一口氣。

想當初長孫昕不過是把御史大夫給打了,這就落得個杖斃的下場,現如今柳惜明身上連個官職都沒有,倘若天子知道了,這決計只會死路一條!

而杜士儀再三向裴寧保證,幸虧張豐仗義相助,自己分毫無損之後,見這位三師兄面sè稍霽,反倒是張豐有些神sè不自然,他方才輕咳一聲,把陷入沉思之中的袁盛拉回了魂。他用眼神把赤畢等人都支使了出去,這才當著柳惜明的面開口問道:“出了這樣的事,敢問袁使君裴御史張郎君有何主意?當初御史大夫李傑為長孫聽所毆,事後陛下尚且誅長孫聽以示嚴肅法紀,更何況這柳惜明身無官職,卻更加明目張膽!”

正當柳惜明聽了此話,陡然之間面sè慘白之際,卻只聽杜士儀淡淡吐出了另一句話。

“袁使君和張郎君可願和我與裴御史聯名上書?”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五百零二章 **一刻;今夕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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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è漸漸昏暗;隨著除夕之夜的鄰近;蘇州城內漸漸瀰漫著一股過年的氣息;不時能夠聽到砰砰的爆竹聲。(更新速度最快記住即可找到)這年頭的爆竹是貨真價實的火爆竹節;就連旅舍客舍都會在這種年節時分放上十幾節爆竹;以便讓客居他鄉的客人們能夠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而杜士儀等人包下的旅舍主人就更加大手筆了;他早先苦苦懇求裴寧和杜士儀先後留下了題字;這天從一大早開始便殺雞宰鵝;更是弄來了鮮羊肉做菜;只可惜午間jing心準備了菜餚果蔬;卻沒有吃飯的人。甚至於他隱隱之中察覺到;還留在旅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