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一到,嚴品穎便準時回家,一到家便拉開喉嚨喊著。

哇咧,不在家嗎?

站在客廳裡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他的回應,她不禁微蹙起眉,瞧了牆上的鐘一眼。

六點了耶,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回到家幫她準備晚餐了吧?

他明明跟她說今天晚上會回家準備她喜歡吃的菜,結果呢,才當了三天的奴隸,他就準備蹺頭了嗎?

太沒誠意了吧?咕。

她噘起嘴,習慣性地走向一樓的房間,然後突然停下腳步。啐,這裡又不是她的房間,只是暫時用來軟禁她的牢籠而已,她幹麼再自投羅網?

況且,在這個房間裡,根本沒有半點美好的回憶,只有一籮筐的痛苦。

還是回二樓,她原本挑選的那一間房好了。

於是拎著公事包,她快速跑上樓,進了屬於她的房間,脫下衣服後立刻拐進房內的浴室,開啟蓮蓬頭洗去一身的疲憊。

就在她快要沐浴完畢時,卻突然聽到一陣弔詭的聲響。

她馬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並順手關掉了蓮蓬頭,整個人都快貼到牆上去了。

“嗯……嗯……”低吟聲帶著某種規律在靜寂的空間裡放送著。

她的臉上燒來陣陣野火,溫度高得讓她粉顏發燙,搗嘴掩住幾乎脫口而出的尖叫聲。

不、會、吧!

那傢伙居然在家,而且正在做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天啊,可她怎麼沒瞧見樓下有女性的鞋子?

搗著嘴的手慢慢地撫上發燙的頰,她胡亂地抓過毛巾擦乾身子,快速地跑進房裡套上衣服。

她驚魂未定地在床上坐下,視線卻很難控制地直往浴室的方向飄。

雖說有十一年不見,但對他的事仍時有所聞,但她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表裡不一的人。

在外總是文質彬彬,給人的感覺是一絲不苟又內斂穩重的,沒想到他竟會把女人帶回家中,趁著四下無人就親熱起來。

而那低沉的嗓音,逼得她不得不聯想起那晚發生的事。

噢,可惡,她好不容易把那晚的記憶剪成一段一段丟掉的,為何現在不過聽見他煽情的低吟,全又一古腦兒地跑了回來?

真是的,他明明是酒店董事長,真要愛愛,不會帶到酒店去嗎?

況且再怎麼說,她現在可還是他的同居人耶!做這種事竟然如此公然地帶回家,會不會太不尊重她了?

還說什麼他要儘可能地彌補她、照顧她……去他的,三天前說過的話,三天後全忘光了?

那麼一開始就什麼都別說!

微惱地扁起嘴,刻意把腦袋放空,不想塞進不必要的情緒,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忍不住在意,視線總是往浴室方向遊移,有股衝動想要跑到隔壁一探究竟。

明明很想聽,卻又告訴自己不能聽。

他低沉的嗓音很感性,悶吼聲總令她全身不自覺地發顫,讓她想起那晚他也是在她耳邊這樣悶哼著,那晚的他濃眉緊蹙,俊雅的表情因喜悅的折磨而略微扭曲……

轟的一聲,她的臉火熱得快要釀成火災。

“不要再想了!”她咬牙對自己低吼。

不過是幾個頓點的聲音罷了,幹麼非得把自己弄得這麼尷尬?

神經病,管他在做什麼!要是他真的有意中人就直說嘛,她一定會成全他,幹麼刻意帶回家?他明知道她這個時候下班的,不是嗎?

他是蓄意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個陰謀!

好,既然他是刻意安排,她要是不去拆穿的話,豈不是破壞他精心設計的計劃?

打定主意後,她快步走到外頭,停在隔壁的房門前,這一會兒卻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