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燁雖然是義字輩弟子,但他天賦很高,修為目前在玄門義字輩弟子裡是最高的。說起來沒人把他當義字輩弟子看,尤其現在張氏一脈在玄門算是有功勞的,就算是王守仁的輩分比溫燁高一輩,對他的態度還是很和藹的。

“她來請符?”溫燁用眼白看夏芍,一副沒看見她剛才使的眼色的模樣,果斷對王守仁道,“沒事的王師叔,你不用對誰脾氣都那麼好。她就是來找茬的!找幾個弟子,去後頭拿把掃把出來,把她趕走!”

王守仁一愣,後頭跟出來看情況的弟子們也跟著愣了愣。

“小燁!”吳淑吳可兩姐妹跟在溫燁後頭過來,聽見他這句話,臉上只剩下苦笑。

那是師叔祖啊!他要拿掃把,把師叔祖趕出去?

夏芍看著溫燁,抿唇一笑,意味耐人尋味。

臭小子!

“喂!臭小子!你什麼態度?你要拿掃把趕誰?小心揍你!”展若南在後頭眼一瞪,對上溫燁。

溫燁吊著眼角看展若南,脾氣不比她好,“趕你又怎麼樣!光頭女!”

展若南頓時上前,後頭的刺頭幫也跟著呼喝起來,眼看著就要吵起來。

王守仁趕緊打圓場道:“呵呵,稍安稍安!幾位,童言無忌,別放在心上。這位小姐,小孩子開玩笑,還請你別往心裡去。”他邊說邊看向夏芍,笑容平和,“這位小姐,我弟子沒騙你,那邊桌上的符確實沒有效果,那是弟子們練習用的。他們還沒出師,你不信任他們是自然的。但是我還是想請幾位抱持著一種寬容的心態。各行各業都一樣,並非每個人生下來就是大師,沒有實踐的機會,年輕一代永遠只能紙上談兵。我們這些老人,總有不在的一天,將來都是年輕人的,何不多給他們點機會?這裡的符,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我的弟子都告訴你了。他們確實有很多地方還不成,但貴在心正。但望這位小姐看在這一點上,剛才我弟子態度上的不妥,就請你多原諒了。我這個當師父的,先給你賠個罪。”

王守仁神態平和,語氣感慨,說話的聲音更是不大不小,剛好能叫廟堂遠處看熱鬧的人都聽見。

來求籤求符的人,像展若南這幫人很少,大多都是善男信女。王守仁這番話,無論是對老人來說,還是對年輕人來說,都容易引起一些共鳴。當即很多人都點點頭,看夏芍的眼神全都把她當成找茬的。

夏芍內心也在暗暗點頭,那天清理門戶的時候,聽說王守仁的腿是怎麼傷的,就知此人心正心善。但他在王氏一脈的時候,默默無聞,夏芍就怕他是個逆來順受,過於軟弱不太適合授徒。

但今天一看,她倒是放了些心。

此人心善平和,但也不會放任玄門的聲譽受損而坐視不理,採取的方式也恰當,算是不錯的了。

“師父!”但周齊對王守仁給夏芍道歉的事顯然不理解,他神情急切裡帶點愧疚,顯然是覺得自己連累師父放低姿態了。

王守仁擺擺手,不讓他再說,只是對夏芍道:“這位小姐,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弟子,我可以給你親手畫張平安符。你看這樣如何?”

“那是不是白送給我?大師畫的符應該更貴吧?”夏芍像是演戲演上了癮,反口問道。

“你!”這回非但周齊怒了,連跟過來的弟子也都看不下去了,紛紛露出惱怒的神色。周齊一指夏芍,“師父!你何必呢?這女人根本就是來尋釁的!”

“嗯嗯。”溫燁在一旁點頭,轉身欲走,“所以,我還是去後面找掃把吧。”

吳淑吳可兩姐妹苦笑著拉住他,看向夏芍。她們知道夏芍的身份,因此覺得她定然是有她的用意。

“這位小姐,世上任何事都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所謂有得必有失。你若真是手頭拮据,這符我可以送你,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