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了。”

“是,還有咱們派遣的使臣今早已經出發了,第一批先到爪哇國,蘇門答臘,暹羅,柯枝,西洋瑣裡這些國家,各國國王已經接到您的聖旨了。還有,您冊封胡查為安南國國王,他向您謝恩呢。”

朱棣點點頭,“日本國的使臣還在京都嗎?”

“是。”李大人道:“這次咱們的使臣還未出發,他們為新皇慶賀的使臣已經來了,其誠意還是可見的。”

“過幾日,朕會再設宴招待,你們禮部辛苦些,給日本國多準備些賞賜。”

“是,微臣這就去辦。”

不時,戶部尚書夏原吉也跑來了,徐公公看著朱棣,“皇上,您好不容易得了空兒,出來轉轉,要不然奴才請夏大人先回去吧。”

朱棣揉了揉腦袋,“不用了,如今宮殿被毀,御花園倒是個不錯的地方,讓他過來吧。”

“是。”

夏原吉奏道:“皇上,微臣回來了。”

“愛卿辛苦了,巡視的如何?”

“浙江沿線的各州府,水患的確是個大問題,比如蘇州,松江,嘉興這些地方。”

“愛卿有什麼好主意嗎?”

“回皇上,微臣以為可以將吳淞諸浦鑿開,上接太湖,下接通海,開鑿一條,吳淞江。”

“準了。”朱棣面露苦澀,“夏愛卿,陽山的石碑,停工吧。”

夏原吉驚訝,“皇上,已經動工一年多了,為何要停呀?”

朱棣苦笑,“朕已經接受這樣的事實了,石碑大或小,有或無,不重要了。”

“是。”夏原吉不解。

朱棣來到一處亭子休息,徐公公端上來茶水,“皇上,您初登帝位,何必這麼辛苦呢?”朱棣沒有回答。

不時,徐公公又道:“皇上,榮國公來了。”

朱棣沒有睜眼,“讓他過來。”

道衍上前,“微臣參見皇上。”此時的道衍再也不是當時籍籍無名的小和尚了,取俗家名,姚廣孝,遵榮國公。

“何事?”

“蒙古可汗,坤帖木兒死了。”

“知道了。”

姚廣孝皺眉道:“咱們利用鬼力赤之手扳倒坤帖木兒,可是這鬼力赤並非元順帝后裔,原北元舊臣多有不服呢。”

朱棣閉眼道:“不服?那就徹底讓他們死心,傳朕旨意,廢北元舊號,改稱‘韃靼’。”

“皇上英明。”

“另派使臣多送些賞賜給鬼力赤,朕就是要幫助他。”

“和當初輔助坤帖木兒一樣,”姚廣孝狎笑:“皇上,這次打算留鬼力赤幾年呢?”

朱棣微微睜眼,望著他,“這要取決他的才能了。”

道衍習慣性的摸著光禿的大腦袋,笑道:“如今皇上四處派使臣與各國交往,對內呢?”

朱棣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朕初登大位,自然要保證外部穩定,然後對內,才好辦事嘛。現在時機尚不成熟,先恢復他們的爵位,封地,沒什麼不可以的。”

“皇上英明。”

“沒有事,就退下吧。”朱棣感到疲倦。

姚廣孝躬身告退。

“皇上,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徐公公上前要攙扶,朱棣抬手撣開,自行起身,甩下一句,“都別跟過來,朕想一個人走走。”

“是。”

身穿龍袍,龍紋金絲遮蓋著黑色的高筒氈靴,腰間配著上等的和田玉掛墜。天下之大,再無攔阻,天下之大,再無一處想去……

孤身單影,朱棣心裡浮出傷感,望著夕陽西下,又是一天過去了。

天下臣民都需要自己照顧,但是,自己再也不能照顧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