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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個不是這行的高手。”杜榭搖頭微笑:“秦姑娘太過謙了。這趟鏢嘛,若天下還有一個人接得起,那便是秦姑娘你了。”
秦艽啞然失笑:“錯蒙大人青眼相待,這話從何說起?秦艽一弱質女流,愧無擒龍縛虎之手段,只怕有負大人厚望了。”杜榭垂下的眼皮抬了抬,神色不動道:“秦姑娘不想問問杜某託的是什麼鏢嗎?”秦艽凜然道:“所謂言不傳六耳,小女子不敢妄知。”這姓杜的一身紫衣,雖然是便服,但誰不知道當朝四品以上方可尚紫,況且他身後的兩個長隨,目光精煉,落步沉穩,武功均非泛泛。這般非富即貴的人物,不告而來,禮下於人,又會有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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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擒 龍 手(3)
杜榭置若罔聞道:“杜某若是信不過秦老前輩的後人,那也不敢登門拜訪了。我手裡現有一批二十萬之巨的金珠要運往涼州城。這……是朝廷向吐蕃族六穀部收購關外良馬的餉銀。秦姑娘你大約也知道,西北茶馬之市取締已久,邊關又戰事頻繁,兵匪盜賊肆虐橫行,簡直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這官鹽當做私鹽賣,亦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他一邊說,一邊把玩著手上的翡翠扳指道,“二十萬金珠,這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還未曾放在杜某的心上。想我大宋朝,自開國以來,太祖太宗皇帝一生戎馬,定南征北,好容易才打下了這麼一番河山。但北有大遼,西有西夏,這麼一北一西,成掎角之勢而扼中原,實為我朝歷代之心腹大患。幸得當今天子聖明,德教化歸,不久前夏王李德明秘密遣使來朝,要與我們大宋議和修好。聖心大悅,已準備冊封李德明為定難軍節度使西平王。”
秦艽嘴角鉤起,微帶諷笑道:“果然如此,那天下老百姓總算有幾天太平日子過了。”至於當今聖上是否聖明,那卻得另當別論了。是時為真宗在位,兩年前大遼帶兵犯邊,一路燒殺擄掠,直逼澶州城外,澶州距京都不過百里之遙,當時若非大臣寇準一力督戰,真宗皇帝早就棄都逃往江南去了。而後軍民奮戰打了勝仗,真宗為了使大遼儘早退兵,率先求和,寧願每年多交些歲幣,納質偏安。
杜榭繼續道:“杜某此行,實則是奉聖上的旨意,護送一位頂要緊的人物去河西。這人與夏王李德明情誼甚深,一人之安危,足以影響兩國之修好。所以杜某這才要煩勞秦姑娘,為國為民,鼎力相助。”秦艽道:“杜大人,江湖人不言廟堂事,這趟鏢大約只有陝西六路安撫司才接得起呀。”杜榭哼笑道:“秦姑娘手中,不是正有一面秦老英雄的平津令嗎?江湖人都說‘令出風塵定,人過雲津平’,我等正是想仰仗一下秦老英雄在隴左一帶的威名。”
秦艽輕輕“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杜榭面上帶笑,可笑意未達眼角,淡淡道:“有道是王命如山,官身不由己!杜某也只能言盡如此,秦姑娘沒旁的事兒,咱們便十月初三起程。說來秋也寒了,涼九暖三,秦姑娘別忘了多添幾件衣裳。”他拱了拱手,站起來告辭。一行人來來去去,除了在廳口卸下個箱籠外,沒一會兒的工夫,走得乾乾淨淨。
秦艽開啟箱籠,只見裡面露出幾排白花花的銀錠子來。銀錠子上掛著青霜,森森生輝。門房福伯蜷著兩條腿蹲坐在板凳上,長吸了口煙,忽地吐出條白線來,“大小姐,不用數了。老奴看過帖子,一共是整整兩千兩的雪錠白銀,還有柳莊東五方良田的契書,算起來二百零五頃,嘿,真是大手筆了。”秦艽在原地走了個圈,笑道:“福伯你看,這可是官銀呀!哼,壓也把人壓死了。”老頭又抿進一口煙,慢吞吞道:“只怕是……買命錢。”
秦艽反向又走了小半個圈,回頭道:“那姓杜的左手邊的長隨,脖頸子下有顆紅痣……”福伯接著她的話慢慢道:“虎口上有塊疤,那是陳家喪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