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簫可是頂喜歡捉弄自己的,現在八成又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是安簫卻仍舊堅決地搖搖頭。

寧朝安不放心地踮起腳,摸了摸安簫的頭,“你不會是失憶了吧?好多事兒都不記得了。”

安簫半真半假地笑著說道,“是失憶了。在國外打拳擊的時候,被對手打著了腦袋,然後就有點失憶了。”

寧朝安皺著眉頭,嘆口氣,不知是不是該把安簫的戲言當作真話來聽。但是她終於放棄了再去求證他是否還記得他曾在這個寺廟裡求過倆人的姻緣。

原來這四年裡她視若瑰寶的記憶對於安簫而言,不過一文不值。但即使如此又能如何?他能回來就已好過一切。既然安簫並不要那陳舊的記憶,那她也會施施然放開,然後追上他的腳步,與他並肩前行。

只是這四年裡,關於安簫的去向寧朝安從來沒有問過,而安簫也從沒開口提過。

這大概是倆人重逢之後最默契的所在了。

安笙卻在倆人重新聯絡上後,一反常態,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八卦。畢竟,她親眼見證過寧朝安這寂寞孤苦的四年,就算她的心是顆石頭,都也被寧朝安感化了。現在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哥哥能和寧朝安有個好歸宿。

於是,她每一天都託著腮,眼睛睜得老大地盯著安簫,“今天和朝安姐又去哪兒甜蜜了?”

安簫乾笑兩聲,並不理會安笙。

安笙卻不依不饒,“說來聽聽。”

安簫搖搖頭,笑而不語。

安笙一見安簫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裡的問號更大了,非要揪著安簫問個清楚。

安簫扛不住安笙的猛烈攻勢,終於乖乖投降,“就隨便轉了轉。”

安笙看了看牆上的老式掛鐘,“隨便轉轉能轉到現在?”

安簫撓撓頭,低聲笑道,“就是隨便轉轉。”

安笙一臉的難以置信。

安簫極力把話題從寧朝安的身上扯開,問道:“今天你過得怎樣?”

安笙只當自己聽不見,繼續鍥而不捨地問道,“你和朝安姐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安簫被安笙的話嚇了一跳,忙搖手道,“別瞎說。”

安笙聳聳雙肩,“四年前你要是沒走,你倆現在一定結婚了。”

安簫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大著舌頭說道,“我沒那麼喜歡她。”

安簫的話在安笙聽來,好似那平地驚雷一般。

安笙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哥,你吃錯藥了?”

安簫皺著眉,搖搖頭否認了。

安笙一臉疑惑不解地盯著哥哥,也不再開口。

安簫被她盯得毛骨悚然,琢磨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道,“她……我不喜歡她撒嬌。”

安笙一副直想撞牆的表情,“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安簫聳聳雙肩,無所謂地說道,“人都是會變的。”

安笙為寧朝安氣不過了,“可朝安姐這四年卻從來沒變過。”

安簫陷入了沉默之中。

氣鼓鼓的安笙自然也不想把他從這沉默中拔出來,一扭頭回了房。

轉天一早,安笙見到安簫的眼神純粹就是對負心漢赤/裸/裸的譴責。

安簫心裡長嘆一口氣,“你這麼希望我和寧朝安在一起?”

安笙冷言冷語道,“朝安姐沒有你,會過得很好。可是,你卻再也遇不到這樣對你好的人了。”

安簫看著安笙嚴肅的表情,半張了張嘴,但終究沒吐出來一個字。

有些事,想來還是不要讓安笙知道的好。

不過,她既然希望看到自己和寧朝安在一起,那他自然會好好地和寧朝安在一起,哪怕就算是為了博安笙一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