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就好像兒時的他一樣,最愛黏著的就是媽媽。只是彼時,額頭處是一片馨香的溫暖,而現在只有令人心生委屈、不近人情的冰冷。

“媽……”容初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他已經許久不曾喊過這個字眼了,“你還好嗎?”

“他呢?他還好嗎?”容初垂著頭。

秋風一陣一陣吹過,裹挾著些許紙錢的味道。空氣中溢滿了悲傷,彷彿下一刻這些悲傷便會凝結成雨一樣。

“哥。”容仲清冷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來。

容初應聲抬頭。眼前的容仲還是那樣清瘦,手上捧著一束白菊。

他笑笑,嘴角卻始終耷拉著,有氣無力地說,“她最喜歡的明明是蘭花,你偏偏給她帶菊花。”

容仲也不理會他,自己把這束白菊插進了花瓶之中,“今天怎麼會來這兒?”

容初反問道,“你呢?你又來做什麼?”

容仲自然地答道,“自然是來看媽的。你呢?”

容初默不作聲。

容仲也不再追問,自己掏出了手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墓碑。

“老頭子怎麼樣了?身體……”從媽媽去世之後,容初就從沒正正經經喊過他一聲“爸爸”。

歲月畢竟不饒人,那個倔了一輩子的老頭子也再沒力氣衝著他嚷嚷了。這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中氣十足地吼一聲,“死小子,不會喊爸啊?天就算塌下來了,老子都還是你爸。”

容初這一刻竟莫名地笑了起來。他承認,他竟然懷念起了老頭子還會這麼衝他嚷嚷的時候。而現在,那一聲“爸”都在無形間成為了一種奢望。

“老樣子,不好也不壞。”容仲答得格外簡單。

他以為哥哥既然放不下對爸爸的心結自然不會願意多聽一些爸爸的事情,但其實恰恰不是這樣。容初多希望容仲能再多講一些那個老頭子的事情來聽聽,可是他卻開不了這個口。

“你若是能回來公司工作,爸一定會好得更快。”容仲點上了一支菸,望向容初的眼神很是迷離。

“心情不好麼?”容初知道容仲很少抽菸,難得抽上幾口無非是因為心情不佳。

“談不上。”容仲依舊說得模稜兩可,“其實算好事。只是這好事……”

容初見容仲說得這樣遮遮掩掩,明白鐵定和公司有關係,便也不再追問。他一直以來都努力把容氏所有的光榮和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林恩……你覺得如何?”容仲遲疑了一陣後緩緩問道。

“林恩?”容初的眉頭皺緊了,腦子裡先映出了千張結紅燒肉,爾後才記起要追問一句,“你認識她?”

容仲點點頭。

容初沒有去追問兩人緣何認識,只淡淡地總結道,“是個好姑娘,就是太死心眼了。”

容仲毫無波瀾地說道,“她的姐夫希望能與容家聯姻。”

容初一口回絕道,“我不會喜歡她的。”

容仲微微嘆口氣,又毫無波瀾地加了一句,“和我。”

容初登時從地上跳了起來,“不行,我不允許。絕對不可以。這怎麼能行呢?”他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

容仲詫異地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容初點點頭,“但是你不能娶她。”

容仲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這幾日他幾乎就要答應林恩姐夫了,那是個聰明人,想以可有可無的體育用品市場換取一世安生,甚至還把那個鬼靈精的林恩雙手奉上。美人、金錢全都落進了他的口袋,他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那個人還未聰明到明白他其實是個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的人。也罷,給他幾年的安生日子也不是件難事。

只是哥哥的反應卻讓容仲很是介意。他不明白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