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記什麼糞當家飯當家呢。”石新夾著魚頭在嘴裡吃著“運氣,一個人要想幹什麼幹什麼,

主要是靠運氣,老弟你信不信,反正我現在是五體投地的信了,這次招工一下來,我就隱隱

地感到這次我一定能夠走掉,真的,我總覺得隱隱中有個什麼人在一直把我向上推………”西門

玉心一渾,兩眼花花地直盯著石新的嘴………“這也許是命中註定的我要有這麼個運氣,命中注

定的我不需要再在這兒呆下去了。”

“命中註定?”黑咕隆咚的天,黑咕隆咚的地,旋舞的風,滾淌的河,歪斜的小石橋,

爬行的螞蟻,低破的土屋,慘淡的燈火,顫動著的王盛英的肩,高空下挑著糞捅?π杏諭涼

≈械拿煨〉淖砸眩?雨雪紛紛的夜晚,捲縮一團,熱氣騰騰的酒桌,紅雙喜,玻璃窗,人群

沸沸,父親乾癟扭歪的臉,亂叫,棺材,母親弓腰扇煤球爐子,巴巴頭上粘著灰,西門玉渾

渾糊糊,不知石新又說了些什麼,彷彿他在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好象還是哈哈的笑,西門玉

頭一動,眼一眨,卻見自已一個人爬在桌子上,煤油燈下碗筷一片,轉過臉,只見石新歪在

床上*服,一件一件橫脫著,嘴裡咕咕噥噥著,“怕什麼,老子現在自由了,真正的自由

人了。”脫到再也脫不下來了,手一揮,“自由了。”仰面癱倒,再也不動了,譁然,西門玉

兩眼一晶,一下子集中到石新的大胯裡,鳥,肥碩碩的鳥,在濃密的毛叢中柔軟地躺著,微

微顫動著的鳥,渾身刷地熱麻麻,他抬腳就要跑,卻又一閃,這是最後一次,將再也見不到

了,西門玉不動了,他恐慌地盯看著,看著看著,他已走近了,鼻子在使勁地勾聞著石新身

上的氣味,越聞身上越熱麻,乃至腹處的小鳥一鼓一鼓的,他又慌了,覺得事情不妙,但雙

手已在脫自已的衣服,心突突地直跳,衣服便在雙手裡飛飛了,赤條條地站在地面上,小鳥

直撅撅地一縱一縱著,他急得想哭,可又哭不出聲,想跑,兩腿怎麼也邁不動,兩手便向前

伸去,就要摟抱肉體,當手一觸到大腿時,抖然心頭一顫,手縮了回來,“不!不!不!”粗喘

著氣,口中一字一字地念著,雙眼卻是死死地不能動了,大腿碩鳥胸脯碩鳥鳥毛碩鳥,他念

不動了,伸頭向前彎下,就要用口包,嘴唇就要貼到鳥,心頭一刷,他醒了怎麼辦,我往哪

兒跑,我怎麼說,“噢………”西門玉頭一擺,嚎了起來,只覺胸口有一大團石頭,口中上氣不

接下氣,“怎麼辦,怎麼辦,我要瘋了,我要死了,殺死我吧,………哦,對,殺死他,把他掐

死,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然後我再把他緊緊地抱住,緊緊地,上上下下全抱住,然後………

然後在天隱隱亮時,再拿把菜刀把我自已砍死,對,就這樣,就這樣也省了以後在這兒受零

罪。”

急急地這樣想著,腿就已跑到了鍋臺,準備把菜刀拿麼床邊,到時候好及時自砍,當伸

手把菜刀拿到手中時,心刷地一寒,憑這輕輕的一把小菜刀能砍死嗎,若砍不死怎麼辦,而

他死了,覺回過頭來,一旖豐盛的肉團,放下菜刀又跑了回來,又想動手動嘴,可又不敢,

急得來回在地上跳竄著,捶打著,直搞得身子喘吁吁,這時他乘勢一口氣吹滅了燈,一竄竄

到自已床上,一下子連頭帶腳鑽進了被窩,四周黢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可沒過一會兒,渾

身又急撩撩地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