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做她的神淵門弟子。

神罰的消失,短時間內並不會引起神淵門眾人的注視。神淵秘境完全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獨立空間,裡面的打鬥在劇烈,外界都不會知曉分毫。

況且,若是神罰的失蹤真的引起了懷疑,那念影也早已想好了說辭。神罰某一日帶著張哲外出修煉不知所蹤,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卻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以神罰的實力,有誰能猜到他會死在區區只有引靈期的“周至遠”手中呢?

既然神罰已死,那張哲對於神淵門也無半點留戀之意,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早日見到冰韻,完成兩人之間的約定,恢復流螢的記憶。

自從上次那泥漿怪被千手修羅斬殺之後,張哲一路行來,就再也沒有碰到任何怪物的阻撓。轉眼間,那座簡陋的小屋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怎的,到了此刻,張哲的步伐卻漸漸放緩了下來。他開始害怕,若是流螢恢復了記憶,他又該如何面對?

落雲公主和流螢兩女,盡皆對自己情深義重,依他的性格,自然要好好對待兩人,但流螢失憶的時候,只是把落雲當成姐姐看待,若是恢復了記憶,又該如何面對落雲?

難道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兩人共事一夫不成?僅僅用了一月之間便將化靈巔峰強者斬殺的張大掌門,在此時此刻突然湧起了一陣深深的無力之感。

腳步慢歸慢,就在不知不覺中,張哲已經走到了那破舊的小屋面前。心中五味雜陳的張哲長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木門。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藥香,唯獨缺少的,就是那兩個熟悉的女子。

書桌上擺著一個淡黃色的信封,張哲拿起一看,卻發現落款上赫然寫著冰韻的名字。

“張哲,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離鬼霧沼澤千里之外的地方。實不相瞞,在你臨走之前我在你的身上放了一隻小蟲子,憑藉這隻蟲子,我能夠透過法術看到你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因此,在你將神罰殺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了。”

“我相信,現在的你一定十分焦急,也十分憤怒,不過,你無須擔心,你的重情重義,已經得到了我的認可,那個小丫頭,不會有任何事情。”讀到這裡,張哲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流螢的安危,才是他最大的牽掛。

“從神罰倒下的那一刻起,我便開始嘗試恢復她的記憶。但令我驚訝的是,她體內似乎有著一股隱藏的力量,憑我的能力,非但無法解除靈魂片段上的枷鎖,反而因為觸動了某些禁制,受到了極強的反噬。”看到這裡,張哲的手猛的一顫,信紙也跌落在地。冰韻的話,讓他心中一直期盼的夢想瞬間落空,連這個冰心堂最後的傳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這個世上,還有其他人能夠做到嗎?“我已經在這世上活了數百年啦,也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那個負心漢在臨死前能夠想到我,我大感驚訝之餘,還是有著那麼一丁點欣喜,我相信,他的心裡終究還是喜歡我的。”

“我冰韻絕非不守信用之人,我和你之間的約定,就算付出生命也會完成。現在,我和那個小丫頭正在一個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在那裡,或許有著能夠治癒她靈魂的方法。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不管成功與否,兩年之內,我一定會把她交到你的手上。”

“在這段時間裡,我聽那個小丫頭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卻承受了如此多的重擔。我冰韻一介女流,論實力也並不及你,但有一句話,卻不得不告知與你。”

“力量本身並沒有錯,真正決定對錯的,是力量的擁有者。”

信的內容已經全部結束,張哲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與苦澀,他沒有想到,自己辛苦拼搏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推開房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