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驚駭之色。

從古到今,多少人為了皇位搶破了頭,父子之間兵戎相見,手足之間互相殘殺也屢見不鮮。最後能夠登上皇位的,無不格外珍惜,生怕哪一天被人搶了過去。

但說自己不想當皇帝的,錢辰恐怕還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為什麼?”張哲對錢辰的性格很清楚,這個想法,絕對已經在他心中醞釀了很久了,絕不是說說而已。

“當初我因為想為母親報仇,在你的扶持下,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可四年過去了,我漸漸發現,這個位置,實在是太累了。”錢辰的聲音變的低沉了下來,再也不似剛才那樣意氣風發。

“或許是懶散慣了緣故吧,當我每天面對那如山般的奏摺的時候,當我不得不狠下心來將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從本子山劃去的時候,一種無力感,便會充斥我的全身。儘管我將那些狐朋狗友都趕了回去,但其實在我的心中,依然無比懷念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

“可這是你的責任。”張哲目光灼灼的盯著錢辰。

“正是因為我一直堅持著這份心中的責任,才能夠堅持到現在沒有放棄。這幾年來,我為天下百姓做了那麼多,可又得到了什麼?為了那些虛假的讚美?抑或是能夠在史書中留下一個明君的名聲?”

“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心而已。可是,現在,我的心已經倦了。”錢辰猛的灌了一杯酒進去,趴倒在桌上,雙眸中隱隱露出閃亮的淚光。

張哲神情複雜的看著已經微微發出鼾聲的錢辰,嘆了口氣。這個在外人面前威風八面的君王,只有在他這個知己面前,才會顯現出內心最柔軟的一面。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張哲淡淡的留下一句話,站起身來,徑自推門去了。

“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睡夢中的錢辰喃喃的唸叨著這句話,在昏暗的燭光映照下,淚水,流滿了雙頰。

第二天一早,本來因為早朝的取消而難得享受了一個懶覺的錢風在睡夢中被人搖醒,在瞭解到皇上竟然在這個時候宣自己入宮之後,連忙穿上朝服,匆忙隨著宮中的侍衛進宮面聖。

出乎他意料的是,迎接他的並不是錢辰,而是一臉笑容的張哲。不過在錢風的心中,這個總是帶著和煦笑容的青年,要比錢辰恐怖的多。

“四王爺,咱們可好久沒見面了。”張哲神情自若的示意錢風坐下,彷彿他就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呵呵,張兄大恩,錢風沒齒難忘啊。”錢風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在張哲的面前,他感覺自己一切的偽裝都無所遁形。

張哲淡淡笑了笑,隨後道:“四王爺這些年來一直輔佐皇上,可謂勞苦功高,皇上昨晚和我飲酒之時,也對王爺甚為感激啊。”

“多謝皇上誇獎。”錢風聞言連忙向著張哲行了個禮。雖然錢辰不在此地,但誰知道張哲今天喊他來究竟是幹什麼的?

“錢風,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可不只是為了誇獎你的。”張哲淡淡的說著,錢風則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昨晚我和皇上商討了許多事情,他對你的表現十分滿意,因此,決定提升你為攝政王,總管國內一切大小事務。”

“啊!”錢風的臉陡然漲成了豬肝色,攝政王意味著什麼,他在清楚不過了。

雖然錢風這些年的確為天啟皇朝付出了不少,但錢辰卻依然沒有對他給予足夠的信任。但張哲以來,他就將自己提拔成了攝政王,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滿意?”張哲問道。

“不,不,謝皇上,謝張兄。”錢風聞言立馬惶恐的向著張哲道謝,心中卻依然疑竇重重。

“滿意就好。”張哲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眉宇間隱藏著的疑惑之情,卻也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