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思考自己該怎麼逃跑了。

疼痛,瞬間佔據了祁閒的整個靈魂。

五道鐵鏈分別刺進祁閒的手心腳心,以及膻中位置,而原本捆縛在祁閒身上的三道鐵鏈,則乾脆便乘機鑽進了祁閒的身體,隨著他的血管一起流動!

骨頭之上,那一道道“茲茲”的摩擦之聲,直讓祁閒的頭皮發麻。

血管之中,那一連串“咕嚕”的翻滾之聲,直叫祁閒咬破嘴唇。

好似無數把利劍刺穿身體,好似無數巨斧切割這血肉,好似無數鋸條扯動這筋骨。

說不清的疼痛,道不明的痛苦,瞬間,爆發在了祁閒的身體之中!

冰寒的鐵鏈,慢慢的在身體之中不停的遊動遊動,劇烈的疼痛,不停的在祁閒的腦中催促著他的暈厥,但是,偏偏在此冰寒之下,祁閒卻是始終的如此清醒!

想要沉沉睡去,卻是沒有能力,想要大聲哭號,卻是張不開嘴。

身體,好似不屬於自己的一般。

力量,在不斷的被剝奪,漸漸消失。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對我如此?

祁閒想要大聲的怒吼出來,想要聽到這些鎖鏈的回答,但是,他已經沒有能力了,沒有能力張開最,沒有力氣說出話。

下一刻,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祁閒看見,那巍峨的石像,那睥睨天下的蒼茫大帝瞬間崩塌。

那十八位屹立不倒、保守災劫的武將,驟然消失。

那一根根直指天空、傲視蒼穹的石柱,頃刻覆滅。

世界,崩潰了!

白衣如雪,黑髮翩翩,一襲白衣,一張面具,白衣的女子,靜靜的站在祁閒的面前,站在崩潰的世界中心。

“你……是……誰?”

祁閒沙啞的嘴巴已然不能說出話來,但是,他依然可以硬撐著吐出這三個字。

便好似他第一眼看到這一襲白衣絲毫沒有驚訝一般,他完全沒有因為自己莫名的疑問,感到半點驚訝。

因為,如此穿著之人,本來就代表著神秘不是嗎?

既然是神秘,那麼,在她面前,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白衣女子沒有說話,卻是輕輕的撿起地上的隕星滅世鐲和青羅玄光劍,隨後,一手提起祁閒,縱身躍出了湖面。

祁閒看不出這個女子的修為,就好似莫子師看不出那個號稱天衣門宗主,卻是從來不露真面目的白衣男子修為一般,祁閒只能認為,這個女子,深不可測!

那白色的面具,那幾乎全身一片的白色,到底是代表著什麼呢?

是純淨,還是無瑕。

亦或者是,那永遠撥不開的重重迷霧?

祁閒沒有思考下去,因為那八道鐵鏈,已經漸漸停止了動作,而祁閒,終於有機會,沉沉的暈厥了過去。

輕輕將祁閒放在地上,那白衣女子手掌一翻,十多塊玉塊突然出現在手中,赫然是祁閒他們參與測試的玉塊!

隨手一拋,玉塊頓時化作一道道綠色的光芒,飛向遠方。

轉過身來,那女子漸漸凝望這祁閒蒼白的面孔,面具之下透露出的那對雙眼,竟是不經意之間,露出了一絲絲笑意!

她在高興什麼?

是高興祁閒的痛苦嗎?

不,應當不是,因為,她的眼中,那欣喜之意如此的純淨,如同她那一身白衣一般的純淨。

便如同母親看著成才的兒子,便如同妻子看著功成名就的丈夫一般,絲毫不帶任何的雜質。

那麼,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呢?

也許,只有這個女子本人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吧。

黑色的岩石地面之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個小小的嫩芽,堅硬不催的岩石,突然慢慢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