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不是。

說起昨晚之事,江靜兒氣鼓鼓的,正要開口,卻見到爺爺來到。

江知年自也是來看望葉君生的,說了些關心話,然後就和江靜兒一塊出去。

“靜兒,你有沒有發現,當你和君生相處的時候,很容易發脾氣。”

江靜兒一愣神:“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江知年老於世故地一笑,若有所指:“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對頭!’”

一怔之後,隨即醒悟,江靜兒頓時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蹦跳起來:“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誰和那呆子是冤家了,我和他是仇家!”

江知年哈哈大笑,一副“不用解釋,我懂”的態度,揹負雙手,徑直去了。

江靜兒咬著嘴唇,狠狠一跺腳,她可絕不會承認爺爺的“冤家”之說,冤家一詞,曖昧得很呢,憑那呆子?

我呸!

每當本小姐見著他,就想打……

……

得得得!

快馬加鞭,疾馳而至,舉目相看,卻只看到一座崩壞倒塌的別院,其中有濃濃的焦味傳出來。

彭青山面色一緊,飛身下馬,衝了進去。

一夜風雨,幾乎把所有的痕跡都洗刷得乾乾淨淨,房間中倒是還能翻找出一些屍骸來,但早燒得面目全非,殘缺不全,難以辨認——不過,自家大哥的體型,還是很鮮明的。

“啊!”

彭青山緊握拳頭,仰天長嘯:“是誰?”

是誰下的毒手?

葉家兄妹?絕無可能,大哥身邊跟著蘇護院等人,都有武功在身,莫說一個怯生生的少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就是等閒的山賊盜寇,都無法傷害大哥的性命。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某些不可預測的事故。

昨天因為要參加詩會,彭青山只是與彭青成寥寥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而對於彭青成後來做了甚事,基本都不知道,盤問那個送彭青成來別院的車伕,也是一問三不知。

“做事要小心,謹慎,預防隔牆有耳,人多口雜……”

這樣的話,一向都是彭青山諄諄教導自家大哥的。彭青成亦執行得很好,所以他才能安然無事地當了好多年的彭霸天。然而今天,卻因為這樣的緣故,而導致線索稀缺,頭緒難尋。

“不管是誰,殺兄之仇,不共戴天!你,或者你們,死定了!”

彭青山咬牙徹齒,暗暗發下毒誓。

一陣冷風吹來,腦子頓時為之一醒:當今之計,第一便是要報官;第二,便是要調查那葉家兄妹昨天的行蹤,看有沒有怪異之處……

他固然絕不相信葉家兄妹能害自家大哥,但既然有牽涉,自然需要入手調查。

打定主意,趕緊騎馬返回道安府,到府衙去報案。

他本身就是官,與府衙中人都有些交往,在程式方面自然可以得到許多便利。道安府知府聽說彭青山的大哥遇害,即刻下令,派遣得力的大捕頭率領十餘名精幹衙役,雷厲風行地去現場勘查了……

另一方面,彭青山發動所有能發動的關係,調查葉家兄妹昨天的形跡行蹤。他交遊廣闊,黑白通吃,調查的效率驚人,到了傍晚時分,就得到一份有價值的情報:

昨天葉氏兄妹進道安府逛街,一直到了晚上亥時才回到江家座船上,說是因為風雨之故,迷失道路。不過其中行蹤,到底去哪裡,幹了什麼,皆是空白。

彭青山掩卷沉思,許久後,忽而抬頭,吃吃冷笑:迷失路嗎?也許吧,但是上天已註定,你們一定要為大哥陪葬……

只是這樣的事情,自不好明著透過官府出面操辦,畢竟無憑無據的,官府問起來,有些環節不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