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川家垮了,這棟房子也會被查封,到時誰都拿不到好處。”

辰平一震。

“其實大哥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先將房子抵押,捱過這段非常時期,我們就有機會拿回房子。”吉造勸說著,“再說,房子抵押了,你跟米亞還是可以繼續住在這裡啊!”

辰平表情凝重,沉默不語。

“大哥……”

“讓我考慮……”他說。

“大哥,不能再拖了。”吉造催促著。

辰平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我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嗎?”

吉造一怔,“那好吧,我後天再來。”說罷,他便旋身離去。

“天啊!”看著吉造無情冷漠的背影,辰平感到難過又感慨,“米亞,我能給你什麼呢?”

米亞邊疑惑著吉進來此的目的,邊走向了客廳。

在走廊上,她看見了一個她極不想看見的人——芳川廣治。

“嘿,米亞!”廣治是吉造的獨子,也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兄。

“廣治堂哥。”她疏離而禮貌地喚了一聲。

“幹嘛老叫我堂哥?叫我廣治就行了。”他走向了米亞,眼睛極不規矩地在她窈窕的身形上打轉。

他跟米亞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前覺得她礙眼,但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卻漸漸覬覦起日益美麗的她。

“米亞,你每天在家裡照顧伯父,真是苦了你了。”他笑睇著她。

“我不苦。”她直視著他,嚴肅地說:“照顧爸爸是我該做的。”

廣治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想報答伯父的養育之恩,不過你這麼年輕漂亮,待在這棟老房子裡真是太可憐了……”說著,他伸手欲輕薄她高傲的下巴。

她眉心一擰,撥開了他的手。“廣治堂哥,請你自重。”

廣治經常對她做出一些輕佻的動作,而她也已磨練出一套自我保護的方法。

要不是因為他是她養父的侄子,她根本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廣治輕哼一記,“幹嘛一副了不起的樣子?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你只是芳川家的養女,米蟲。”

“你……”

“我什麼?”他惱羞成怒地吼,“我說錯什麼了啊?”

“這個家的所有開銷,都是我跟爸在張羅,你只是依附在我們底下求生存。”

她瞪著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爸爸沒有謀生能力,而她雖然大學畢業,卻為了照顧爸爸而放棄工作。這個家裡大大小小的支出,都必須從公司的盈餘裡支付,雖說他們花不了多少錢,但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只是,那應該是她爸爸應得的啊!

她跟爸爸已經儘可能地節省,卻還要不時被他們父子倆掐著脖子。

她不服,但她什麼都不能做,不能說。

“我告訴你,”廣治頤指氣使地說,“只要伯父一死,你就完了。”

“你!”她氣憤地抬手欲給他一巴掌,“不準那麼說爸爸!”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我就要說,你能怎樣?”

一振臂,他摔開了她,“放心,伯父再活也沒多久了。”語罷,轉身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米亞氣得發抖。

青山 芳川企業

一輛黑色的加長型禮車停在公司大門口,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而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更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他有著高大挺拔的身形,棕發,褐眼,明顯的洋人輪廓裡,還襯得見一絲東方的氣息。

“就是這裡?”傑·羅西尼以他那流利的日語,問著身邊的日本助理吉住。

“羅西尼先生,就是這裡。”吉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