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噩夢令她頭痛難忍,那陣子她的體重一度急劇下降。

似乎那些來自天花板上的聲音和那隻手已經在她的夢裡入了戶,只要閉上眼睛,她就會看見一隻佈滿皺褶的手從天花板某處看不見的縫隙裡鑽出未,試探,移動,伴著一種碎裂般的聲響,一點點朝下抓探。然後她會醒來,之後再也無法入睡。安眠藥和腦神經之間通宵的抗衡把她折磨得頭痛欲裂,但令她費解的是,即便這樣,她仍然會每天聽到和看到那些東西,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夜裡,然後突然清醒過來,那一切便又突兀消失,似乎不經意間她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隨著這樣狀況的持續發生,她開始感覺自己己經快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常常在做著什麼事情的時候,她就入夢了,醒來後身體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通體疲憊不勘,耳朵邊嗡嗡響著夢裡那些持續不斷的聲音,難受得讓她想戳聾自己的耳朵。

後未有一天,趁自己精神狀況還算可以的時候,林絹出門到外面轉了一天。可能是太久沒有同外界接觸,外面嘈雜的車來車往聲和喋喋不休的人聲反令她腦子的疼痛好了很多,所以直到很晚,身體很累,她才回到家裡。

誰知門開的一剎那,她再一次聽見了那種熟悉的,細微卻又清晰的刮擦聲。

這次聲音意外的離得很近,近到似乎一抬頭就能碰到似的,所以她不由自主抬頭朝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把她嚇得幾乎投有真魂出竅。

說到這裡林絹的聲音抖了起來,她說,你知道麼寶珠,從小到大我都沒這麼害怕過,可是這次真把我嚇壞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一個老太婆I她半個身子倒吊在我房間的天花板上,還有半邊身體在天花板另一頭。那些細微的刮擦聲就是這老太婆搞出來的,她兩隻手不停地在天花板上爬,那樣子……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地板上爬一樣,一邊爬還一邊嘆氣,嘴裡不停地嚷嚷,救命哎救命哎……

“那你怎麼確信她是真的存在的呢?”林絹學那老太婆說話的樣子令我背心一陣發毛,我打斷了她的話,問她。

“因為我打倒她了啊l!我真的打到她了啊I!”

原來,就在林絹看到天花板上那個倒掛著在爬行的老太婆的瞬間,她立刻抓起邊上的檯燈朝那個老太婆扔了過去。

但沒有扔中。老太婆那顆毛髮稀疏的頭顱反而因此突然朝她轉了過來,一伸脖子看到林絹,立刻張大了嘴,伸長了手,朝林絹咿咿啊啊抓探了過未。可是距離太遠,她半個身子拉得老長了,仍只能遠遠地朝林絹空抓著,突然她乾癟的嘴一咧,哇的聲哭了起來,然後一遍遍叫,救命哎……救命哎……

林絹這下真是被她搞瘋了,瘋狂地跑進陽臺,瘋狂地抓了根晾衣杆到手裡,瘋狂地衝回房間對著牆壁上那個倒掛著的蒼老身體一陣亂捅。也不知道到底捅了有多少下,也不知道那老太婆後未到底被她捅成什麼樣了,林絹什麼也不敢聽,什麼也不敢看。只一口氣把力道全部用空,手一鬆丟掉晾衣杆撒腿就朝家門外跑。

說到這裡,林絹停了停,用力吸了口氣:“那時候我真希望這是場夢。可是那種每次驚嚇後突然醒來,然後發覺自己安全地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前一切可怕的事情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樣的迴圈卻沒有再發生。所以我真的怕極了。寶珠,你說,既然不是夢,那我看到的那個老太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又立刻’快速地阻止了我:“你別說,寶珠,就是想到了也別說,那不會是真的,不會。”

“不會是真的。”我用肯定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希望能以此安慰到她。

打那以後,林絹再也不敢回自己家了。有整整兩天她一直都在街上游蕩,甚至連酒店都不敢去住,因為她不敢想象自己一個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