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無畔停了下來,面具後的冰眸幽冷而充滿了敵意,一旁的秦玄見狀也不由得繃緊了身子,隨時準備在他發狂時出手救下我。

然而,無畔並沒有動手,在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後,突然開口道:“讓我走,我要離開這裡。”

我搖了搖頭,絲毫不妥協的道:“你傷還沒好,哪也不許去,你放心,這是在我朋友家裡,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是,他的眼神,就讓我有那種感覺,那種排斥世間一切的感覺,那種敵意,像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或許,是他從不曾置身於這樣的環境,所以,內心才會不安吧。

無畔眼裡多了些許動容,但也只是片刻,便又恢復了他的冷漠,“我必須離開這裡。”

他的態度更堅決了,腳下也朝我逼近了一步。我沒有退讓,只是更堅定的回道:“你哪也不許去。”他現在神智不清,又內外皆傷,離開王府,大概只有死路一條,萬一再碰上秦壽的人,後果就更是不堪設想了。

然而,無畔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又逼近了一步,就在我思忖著要怎樣才能制住他時,秦玄已先一步出手,直接點了他的穴道。

“趙管家,叫大夫來一下。”秦玄一邊吩咐著,一邊抱起昏睡過去的秦玄,將他重新放置回了床上,而他手裡依舊死死的抓著那包衣物,怎麼也不肯放手。

我終於得已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見秦玄替他把脈,忙問道:“他傷得怎樣?”

“好在先前給他吃了些治療內傷的藥,他的內傷已好了許多,否則。。。。。。”說到這裡,秦玄沒有再繼續下去,話鋒一轉,對我道:“這個人很危險,你最好是不要離他太近,免得他傷到你。”

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可是,事實上,剛才無畔並沒有傷我,他仍是有理智的,“他是我的朋友。”我低聲說著,我相信他,我也知道,他需要朋友,需要人幫助。

“可是,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說著,秦玄的視線轉移到了無畔手中那包東西上,“他手上那些東西,估且說是暗器吧,我在碧落國裡從不曾見過。”

我心中一震,別說是他了,就連我,第一眼看到那些東西時,也有種很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當你遠離家鄉,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時,突然見到了一樣家鄉的土特產,心底猛然湧起的那一絲激動和親切。

可能嗎?我不敢確定,我甚至不知道那些東西是用來幹嘛的,但,回想起與無畔相識的點點滴滴,尤其,是大婚前他在山裡對秦壽使的那種暗器,還有,秦壽身上莫名受的傷,以及,大霧裡他發的訊號彈。。。。。。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個事實,如果無畔不是現代人,那他就是個軍火天才。

只是,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他又為什麼要三番五次的保護我?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無畔,冰冷的面具讓他即便是在睡著時仍顯得那麼的不可親近,但我知道,面具下有一雙墨綠色的眼睛。

外國人?這曾是我第一次看清這雙眼睛時的下意識反應,現在想來,卻令我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了。

看來,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有必要好好的跟他談一談了。

“你沒事吧?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見我一直呆愣不語,秦玄再度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哦,沒事,我只是想起來他曾經說過,那些東西全是他自制的,他是這方面的天才。”我隨口撒了一個謊,在我還沒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我不希望有人對他不利,畢竟,我還記得眼前這個王爺是很排斥“外人”的,我曾經就說了一句不是碧落國人,便險些被他給掐死了。

秦玄看了看我,將信將疑的應著,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那個不知幾時已停止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