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這字是你寫的?”

封震點點頭,“如何?寫得可好。”

夢寒搖搖頭。

封震見狀,挑了挑眉,“娘子搖頭,可代表為夫的寫得不好?”

“也不是寫得不好,只不過這字寫得讓我看都看不懂!”夢寒指了指攤在書案的紙,“狂亂!你寫的字太狂亂。”

封震聞言,不由輕笑出聲,“寒兒不喜歡我寫的草書,但我獨獨鍾情草書,草書是各種書體中最自由不羈的一體,而我喜歡它的自由不羈。”他說完,還不忘用筆桿後端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

“不要鬧我!”夢寒把封震的筆給輕推開,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把自己移到書案上頗有驟雨狂風之勢的字,看久了,也覺得挺有美感的,她露出一個微笑,拉著他的衣襟,主動的親吻著他的唇,久久才道:“好一個自由不羈,不過——你最好給我死心,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所以不准你再出外‘自由不羈’,聽懂了沒啊?震哥。”

“就算老天肯把膽子借給我,我也不敢。”封震無奈的說道,沒想到一個字都能起夢寒對他的警告。

“我也寫幾個字給相公瞧瞧如何?”夢寒突然興致一來,也想當場揮毫。

“你?!行嗎?”封震有點懷疑的問道。

“不要瞧不起我。”夢寒有些不悅的說道,“不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從小到大我爹爹可是找了數位師傅教授我琴、棋、書、畫,雖不敢說精通,但可也是上得了抬面,我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流之輩。”

封震輕拍了拍夢寒有些不悅的臉龐,“你也不能怪我吃驚,而是跟你成親這麼些時日以來,可也沒聽過你彈過半首曲、陪我下過一盤棋、寫過一個字、畫過一幅畫,所以琴棋書畫……”

“原來你把我看得那麼低!”夢寒皺起眉頭,感到有些許受到侮辱,她當下一個決定,“你待在這裡,等我一會兒!”語畢,她便跟了出去。

封震疑惑的看著她,未幾,夢寒回來了,不過抱了只比她個子還要高的木盒。

封震見狀,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她手上的木盒。

“下次要拿這麼重的物品,找下人做就成了,何必自己動手。”

“找下人太麻煩了,我自己動手還快些。”夢寒看著封震把木盒給放定在書案前方的圓桌上。

她開啟木盒,取出放置在裡頭的箏,她的手輕撫而過十二根弦(古時箏十二根,現代箏改為十六根弦),立刻傳來清亮的樂聲。

封震露出一個笑容,瞭解夢寒的用意,“娘子是想改變為夫以往的錯誤觀念,所以想讓我見識你所下過功夫的琴、棋、書、畫?”

夢寒點點頭,表示他說對了。

她挑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來,得意的看了封震一眼;封震微微一笑,作了個手勢,請她開始。

夢寒挑了一首她一向最得意的一首曲子——雲裳羽衣曲。

雖說現在只有一把箏,所以不能將這首曲目的熱鬧錶現出來,但她依然有自信可以彈得很好,畢竟練了十數年,她有這分把握。

她修長的十指,輕劃過琴絃,一室融入琴聲中。

“我彈得如何?”一曲奏畢,夢寒沉靜了一會兒,才露出—臉得意的笑容,看著立在她身旁的封震問道。

“彈得好!”封震點點頭,“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夢寒得意的笑容緩緩的隱去,沒想到封震後頭竟然還加了個但書。

“這雲裳羽衣曲部分採的是印度佛教音樂,乃是唐代河西節度使楊敬忠所作之宮庭燕樂,你彈得似乎太……”封震想了一會兒,“似乎太不自得其樂了,聽起來倒有些像是朝廷雅樂似的(注一),太嚴肅,這是不對的,你應當將自己融入自己的琴音之中,我想教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