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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入同宗業務,於光華與侄子於錚被分入同宗業務,入行未幾年的於直被獨分至一暫時行業發展尚不明朗的新業務,種種因由,耐人尋味。
正走在宴會廳主通道的高潔把林雪在臺上的話語聽了一個清清楚楚,聽到最後的任命時,她停下腳步,驚疑不定地望向穆子昀坐的那一席。
穆子昀單獨主理一席,她坐首位,居主人禮儀,剛才林雪話音一落,她手畔的獵犬形狀筷架被推落在地。此時她正舉手喚服務員。
有一束追光燈正巧打在她的臉上,高潔看到表姨本逾四十仍然保持良好氣色細膩潔淨的面孔上泛出一層淡淡的光,不知是冒油還是冒汗。
高潔的手心滿滿熱起來,就像幾十分鐘前,在於直身下時那樣,大汗淋漓,奮力掙扎卻不得抽身,雖有中央空調,但仍熱得極不好受。
她就停在宴會廳的主通道上,她看到了一直立在臺下的於直正緩緩走上舞臺。
林雪等於直走了上來,才又介紹道:“下面我的孫子於直有幾句閒話要同大家講。”
就在三個月前,高潔飛躍海峽,迢迢萬里,重返故里。
雲集在桃園機場的機場嚴陣以待,待於直牽著戴著墨鏡遮掩一點點倦容的她出現,就蜂擁而上。
高潔立刻摘下墨鏡,微笑地回應,她知道一定會有人在螢幕前看到她,因此再疲倦,她都要令自己容光煥發,美麗照人。
她的笑容親切迷人,同鄉記者紛紛褒揚,“長這樣的模樣,又拿了珠寶設計大獎,難怪迷倒對岸高富帥。”
在四面八方照過來的鎂光燈下,於直這樣講,“我和高小姐都不希望被打攪,有好訊息一定通知各位。”
他展開臂膀,就在眾目睽睽下,將高潔環抱在身畔。
現在的於直和那時刻的於直穿一模一樣的銀色西服,瀟灑大方地含笑步步向前,跟席前各人點頭致意。
他站到他的祖母讓出的舞臺上,調整了一番麥克風的高度,拔到適合自己的高度,然後開了口。
他說:“其實今夜是我奶奶的壽宴,請各位前輩和朋友來是大家開心開心的,因為人到得很齊,所以我想我可以藉此機會向大家解釋一件事情。免得以後一一見面解釋,你們會煩我。”
賓客們鬨堂大笑。
高潔還是站在遠處未動,她有一股靈感,靈感至為冰涼,就像剛才樓頂上的勁風,自她腳心而起,寸寸凌遲而上。
於直的目光掃過臺下眾人,似有意似無意,掃到那條主通道上唯一站著的人兒——一身的棋盤裝禮服,好像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蓄勢待發或已無力撥動。
幾十分鐘前,於直是用了點兒力折磨身底下的人,用那種令人瘋狂又令人無奈的巧力,一點一點逼迫到對手崩潰,一刻讓她升入雲端,一刻讓她掉入地獄。
於直咳嗽了一聲,繼而說道:“對岸的媒體不久前發了一些關於我的報導,真的很不好意思,這是他們一次美麗的誤會。我還是一個快樂的單身漢,今天剛剛被我親愛的奶奶發配去開荒,所以大家以後就放過我吧!”
現場的燈光師許是個生手,一時追光燈亂閃,從舞臺上追到舞臺下,忽而閃過伶仃地站立在人海中央的高潔,白熾的光照出她慘白的面孔,又照出她身上那一件棋盤格的禮服好像一張網。
又慘淡又悽惶。
高潔的眼睛,牢牢地瞪著臺上的那個含笑的男人,恍然未聞周圍幾乎是今晚嘈聲最高的竊竊。
於直在舞臺上,展開他好看的笑容,勾起他風流的唇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他也正冰冷地望著臺下的那個女人。
他在想,這時這刻的她在想什麼呢?面色煞白,手足僵硬,可是還能站立在那麼顯眼的位置,雖然慘淡但不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