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作用的方式了。

高潔從關止和莫北婚禮照片裡找了幾張自己和於直極為親密的合照,她將照片電子版用匿名郵箱發給當初給她名片的那位主編郵箱內,在郵件裡寫道“高海長女已與原高海次女男友佳期將近,頻頻參加其家族私人社交圈聚會,舉止親密”。隔了兩天,她用代理也在臺灣的論壇釋出了同樣的內容。

一場八卦風波即將在對岸展開,她會在那個圓滿的家庭掀起波瀾,也許高潓承受不了,那麼吳曉慈則更加承受不了。

但她先等到的是一個想也想不到的意外——於直居然向她求婚了,就在和他發小的聚會上。

關止和妻子藍寧,莫北和妻子莫向晚在婚後舉辦了一個Party,於直帶著她去了。Party在徐斯家族開的高階會所中。

友朋間吃喝玩笑,酒後正酣時,於直突然指著關止和莫北兩夫妻,對高潔說:“你瞧他們倆婚後越過越滋潤,不如咱們也結婚吧?”

除了高潔,其餘眾人也都一時怔住。唯一獨身與會的徐斯笑道:“這麼草率的求婚你都做得出來?”

藍寧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是她頭一個反應過來說:“恭喜你們。”

莫北和關止互相看對方一眼,再一齊看向於直。

於直拿下巴抬著指著他們,“嗨嗨,你們倆那是什麼反應?”

關止說:“這個求婚有點兒——簡樸啊!”被他妻子戳了戳腰眼,好像暗示他不要這時候潑涼水。

莫北只是問:“你們都商量好了啊?”

高潔望望於直,“我也很意外。”

於直從兜裡拿出一隻紅絲絨戒指盒,開啟,裡頭是一枚以水沫玉裝飾犬眼,以縞瑪瑙點綴犬鼻、以鑽石鋪鑲出的斑斕犬身的獵犬形狀戒指。

徐斯說:“喲,你們家族徽戒指都做好了,速度夠快的。”

於直將戒指拿出來,托起高潔的手,戴到她手上,再在她手上一吻。

莫向晚善意地領頭鼓了掌。朋友們都鼓了掌。

這個求婚,她避無可避。

回程路上,她問於直,“怎麼這麼突然?”

於直一手開車,一手握她的手,摩挲著她手指上的戒指,“既然離不開你的菜也離不開你的身體,最好的辦法難道不是把你娶回家?”

他們的車駛在車河裡,高潔在車河中,借來往車燈兩旁霓虹好好地看著於直。

他的側臉堅毅,目光銳利,鼻形俊挺。這是他的一個側面。她認識的他,勇敢也多情、溫柔也霸道,當然也風流,他有一段時間是腳踩了她們高家異母姐妹兩條船,最後如高潔所願選了她這一隻。

這就是全部的他嗎?

亞馬遜熱帶雨林裡生死相隨的經歷,讓高潔銘心刻骨,所以她對於直的欺騙才讓她更加愧疚。

現在,她的所作所為的因,正在陸續結著結果:將在臺灣掀起波瀾,會讓高潓痛苦,吳曉慈痛心,高海無可奈何。一切即將收尾時,面對最後的那個果。她茫然了。以後呢?她在這一陣子常常問自己這個問題。以後呢?怎麼辦?不知道。

她的茫然,是她在發動這一場動機時並未預料到的。事情已向超越她所能控制的範圍發展。

高潔最近開始左右搖擺,是將欺騙繼續當做真實,繼續享受於直羽翼下的安閒生活還有他的多情溫柔?還是結束這一場荒唐的脫軌的報復,將所有棋子擺在它原有應該在的位置上?

前者讓她自厭,那是她最不屑的因走向最不屑的果,最後變成自己最不屑的人。

後者讓她害怕,那將使她被打回原形,繼續這一世無依而不定的漂泊。

她揹負太重,已經無力釐清紊亂思路。

這一晚高潔和於直回到他們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