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竟然不知道這些資料?

你這個皇帝咋當的?

這個大宋竟然沒亡國,真特麼的是個奇蹟了。

富弼也覺得有些尷尬,就說道:「臣也不知。」

「三司使。」

趙禎看向了宋祁。

宋祁心中暗自叫苦,出班道:「陛下,臣……初到。」

我才剛到三司啊!您不能指望我馬上就掌握情況吧?

「臣知道。」

沈安又出來說話了,趙禎一臉黑線,心想兩個問題重臣們都不知道,你一個待詔卻……你讓宰輔們咋活?

沈安看了富弼一眼,「我朝歲入,錢幣約三千五百萬,三成用於養軍。我朝歲入絹布八百餘萬匹,有九成養軍,我朝歲入糧食……」

「夠了!」

趙禎叫停了沈安的揭老底,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宰輔們面面相覷,但神色卻漸漸平靜。

資料掌握不是難事,大不了下朝後問問就是了。

可這個祖宗之法……

富弼和宰輔們用眼神交換了一下,說道:「陛下,臣等以為……還是把災民中的精壯列為廂兵為好。」

這還是怕造反啊!

不過這次不是皇帝怕,而是群臣怕。

你們怕什麼?

沈安覺得這個大宋有鬼。

「陛下,臣請以工代賑!」

一群大宋朝最有權勢的傢伙在盯著他,可沈安卻義無反顧的道:「收為廂兵倒是好,可每年又會少一筆賦稅,多一筆支出,到時候養不活那麼多軍隊咋辦?還不得多收賦稅……」

原先納稅的百姓變成了軍隊,不但不納稅了,每年還得耗費不少錢糧去養著他們。

「可多收賦稅之後,百姓越發的窮困,必然會揭竿而起。到了那時,災民確實是沒反,可百姓卻活不下去了!」

這特麼的就是個惡性迴圈啊!

可你們竟然不想著去阻截這個迴圈,還喜滋滋的按照什麼祖宗之法去繼續作死。

看著這些目光中帶著不屑、不滿、愕然、失笑……的宰輔們,沈安只覺得脊背發寒。

就特麼這群人在統御大宋,這大宋能好了去?

不行啊!

不怕你們作死,可別帶上我啊!

沈安舉手道:「陛下,臣請以工代賑!」

宰輔們在看著他。隔幾年就會有三司使抱怨,說大宋每年的歲入大部分都花在了軍隊身上,外加皇家每年的大型祭祀活動,弄的每到年底就捉襟見肘。

宰輔們沒記住資料,但卻記住了大致的情況。

他們知道這些情況,但又能如何呢?

為了讓災民不造反,最好就是編為廂軍。

這就是祖宗之法。

祖宗的法度自然是好的,多年來大宋雖然時有小股那個啥……造反,但卻只是小患,大宋安穩的很。

這就是祖宗之法的功績。

你一個小年輕……竟然也敢質疑祖宗之法嗎?

「以工代賑?」

富弼有些猶豫,說道:「就怕災民中有人登高一呼,到了那時糜爛一方。」

他看著沈安說道:「而且以工代賑,中牟附近沒什麼事吧……」

沈安無奈的道:「既然遭遇了雪災,房屋肯定是塌了吧?朝中出錢出糧,讓災民重建家園!」

這群人習慣了遇到災荒就把災民編為廂軍,竟然連這些手段都習慣性的忘卻了。

「可若是災民暴動……」

韓琦提出了疑慮,這個疑慮代表著群臣,也代表著皇帝。

沈安看著這些人,嘆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