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有幾個老漢在,曾公亮怕把人氣死,所以只得苦笑退後。

沈安卻對這些人沒啥好感,就說道:「吵什麼?什麼微言大義是有用,有引導作用,導人向上,可沒必要讓每個人都去揣摩吧?就算是去揣摩,按照你等的說法,得苦心孤詣,耗費大好年華去琢磨先賢的話……那有何用?」

那些人呆住了。

有人怒道:「當然有用,揣摩透徹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沈安有些怒了。

先賢的話是該琢磨,可一輩子就琢磨這些有意思嗎?

「揣摩這些於國於民何益?誰來說說,有啥好處?」

沈安的氣勢很足,那些反對者有些語塞,一個老漢說道:「揣摩透了這些,這人才知道禮義廉恥,才知道怎麼做人……」

扯尼瑪淡!

「禮義廉恥知道就行了,這需要引導,甚至可以用律法來引導。至於怎麼做人……父母和師長的告誡和引導也就夠了,學學學,一輩子就學怎麼做人,都特麼死了還怎麼做人?」

沈安怒道:「真想著還有來世呢!」

他覺得這些人無可救藥了,就說道:「所謂的微言大義難道就沒有定論?」

「當然有。」

「那琢磨什麼?教授給那些學生就好了,還琢磨什麼?」

沈安冷冷的道:「閒極無聊,自我陶醉罷了,還以為高貴。有屁用!」

他丟下這些話拍拍屁股就走了,那幾個老漢被氣得渾身打顫,有人甚至看著要暈過去了。

太惡毒了啊!

閒極無聊才會去琢磨這些,自我陶醉,以為高貴,有屁用。

沈安的一番話直接把這些人的真實心思揭穿了,曾公亮滿面黑線,卻只得溫言撫慰。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那幾個老漢,其中一個狠狠地道:「這等豎子就該流放發配,永世不許他回中原。」

另一人說道:「曾相,這等人您就不管?只是您一句話的事,就能讓他丟官去職。」

曾公亮心想那少年是在官家那裡有名號的,老夫可沒法讓他丟官去職。

他只得糊弄了幾句,然後就準備回去了。

一個老漢拉住他的衣袖,喘息道:「曾相既然不肯動手,那可否告訴老夫此人的姓名,老夫在京中也認識些人,好歹要讓他難堪。」

「對啊!大家多多少少都認識些官人,到時候……」

大家想著那少年畢竟是曾公亮的隨從,這威脅說一半就沒法繼續了。

曾公亮會庇護他吧?

老漢仗著年紀大,就抓住曾公亮的衣袖不放,大有你不說老夫今日就死在你身邊的架勢。

曾公亮看到沈安已經上船了,心中暗罵那小子的狡猾,然後就幸災樂禍的道:「你等說了半天的沈安,真人當前卻不識……」

愕然……

島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傻眼了。

合著咱們在這扯了半天的沈安,人沈安就在邊上坐著,一邊吃著魚肉喝著小酒,一邊看笑話。

這可不是笑話是什麼?

如今的沈安也算得上是教育大家了,可饒州卻有這麼一群考不中進士的文人在譏諷他,這畫面怎麼想都怎麼覺得可笑。

而且他竟然和曾公亮在一起,那就是去了廣南西路?

廣南西路大捷他也在,可立功了?

那少年可是以軍功封爵,這次若是再立軍功,那就是妥妥的文武雙全。

新式教育法,先前一首詞讓人為之震撼,這是文。

武有府州大捷,如今再來一個邕州大捷……

誰敢說他不是文武雙全,那臉都能抽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