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

都怪她今兒個睡晚了,要不豈會遇著他?可她會睡晚,還下都是他害的?倘若不是他,她老早就上工去了。

“哦,工房啊。”

見他好似有意放行,她忙大力地點著頭。“是啊、是啊,正值初春,總是忙了些,所以我得要……趕緊上工。”

“我懂、我懂,只是再忙也得要先用早膳吧。”

聞言,她趕忙又道:“我用過了。”

“但我還沒用啊。”他說得理直氣壯。“你是主,我是客,總沒道理放著客人獨自用膳吧。”

“呃……”他這麼說也對,只是這麼一來,她豈不是要叫他給纏住了?

“走吧,方才來時,我遇著你府上的丫鬟,我吩咐她去弄份早膳,應該快送過來了,你就陪我一道用膳,咱們十多年不見,也該要敘敘舊。”他親熱地扣住她的手腕。

“可、可是……”她瞪大眼,直瞪著他扣住不放的手。

他就這樣拉著她,會不會太過親密了?

再者,她跟他真的沒什麼交情,記得的全都是他以往怎麼欺負她,有什麼好敘舊的?

“欸,真巧,早膳來了。”慕容悠牽著她到大廳,見著桌上擺著早膳,隨即拉著她在桌邊落座。

他的手一鬆,而她的眼仍直瞪著叫他抓紅的手腕。

這人,怎會放肆得如此理所當然,壓根兒不覺自個兒的行徑不合禮教?

眉頭微蹙,她不禁微噘起唇來,暗忖著到底要怎麼同他說,他才會願意走。唉,來者是客,況且她爹和他爹倒也算是老朋友,如今他來訪,她總不好不留情面地打發他走吧?

可是,要待,也不能待得太久啊,否則,到時候若是傳出什麼流言,豈不是要壞了她的清白?

“心良丫頭,午後你有沒有要上哪?”他邊用膳邊開口。

她猛拉回心神睇著他。“我……”不是說了她要上工房嗎?現下只是陪他用膳而已啊。

“你知不知道慶豐衚衕?”他硬生生打斷她。

“慶豐衚衕?”那不是煙花之地?他怎會突地問起?

“你不認為你這個東道主,應該要帶著我這遠來之客,到這城裡最為熱絡的地方走走嗎?”理直氣壯得好似她真該這麼做。

“可是……”那裡她不熟啊!

“總不能要我一直待在你府上吧?”

“但……”她很想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要走。“工房有很多事,我、我待會兒就得要趕緊去那。”

她怎能再因為他這個不速之客而浪費了自個兒的時間?

她有很多事要忙的,從現下得要一路忙到入冬,要不然會趕不上交貨時間的,他實在是不該在這當頭打擾她。

不成,她得要婉拒他,說得殘忍一點也無妨,橫豎不能再放任他予取予求、為所欲為了。

她得要讓他知道,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怯生生又懦弱的小娃兒了。

擱下碗筷,他勾起邪魅的笑,語氣微沉,不容置喙地道:“我已經決定了。”

“哦。”嗚嗚,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可不知怎地,只要他聲音一沉,一勾起笑意,她便控制不了的應聲同意。

頭戴玉冠,腰柬革帶,慕容悠一身月牙白的長袍,手持紙扇,配上錦靴,走起路來從容不迫、玉樹臨風,他身段修長、面白如玉,恍若帶了點書卷味,精緻的五官瞧來賞心悅目,然而,他的笑……

狄心良硬生生抽回黏著在他身上的視線,暗斥自個兒不知羞恥。

怎能盯個男人,盯得如此忘我失神?

尤其,他還是個惡劣又放肆的男人。

唉唉,得要怎麼做才能夠趕他走啊?

他這個人根本就不管人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