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不能和你一起走,我不能連累這裡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命換取你的平安”,話音未落,只見一柄匕首深插入他的左胸中,血漸漸滲出來,像奔流的溪水一樣朝周圍擴散蔓延著。

楚鳳庭難以相信眼前的情景,只是怔怔的看著審闢陽,直到他難支身體倒在地上,楚鳳庭才回過神來想將他扶起,楚鳳庭手足無措:“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傷害你自己?”審闢陽用盡全力的說道:“綺裳,快走!外面的車馬會送你去…匈奴,不要再回大漢,忘記一切重新…開始生活,這些年你過得太苦了,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憂傷的樣子…”,說完頭慢慢的向一旁垂下去。

“來人,快來人啊!”楚鳳庭抱著審闢陽大聲哭喊著,衛節聞聲進來,見到眼前的情形,登時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彷彿魂魄盡失一般,許欽抓著審闢陽低吼:“你怎麼這麼傻啊!你不想連累我們,難道就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楚鳳庭儘量鎮靜道:“許太醫,你快救救審大人!”,許欽低首垂淚:“呂夫人,你還是快走吧,不要讓闢陽白死啊!我答應過他,一定要把你送走”。

楚鳳庭厲聲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更沒有人可以阻止我進宮!”,“呂夫人,這是唯一的兩全之策,你不要辜負闢陽…”,一個小丫環急忙進來回道:“夫人,有個匈奴人要見審大人,正在前廳吵嚷呢”,楚鳳庭把審闢陽交給許欽:“不想讓他白死,就趕快救他!我再說一遍,沒有人可以阻止我進宮!就算他真死了,我也不會改變主意!”,說完帶了丫環往前廳而去。

十六、燭淚如心

一柱香後,楚鳳庭返回臥房,忙問:“許太醫,怎麼樣?”,許欽只顧著替審闢陽料理並不答言,衛節見場面尷尬,忙拭了拭淚道:“夫人,表哥暫時算救過來了,只是那匕首要再深一寸,表哥就…”,說著掩口哽咽難言,楚鳳庭過來扶她坐下:“衛節,不必太擔心,有許太醫在這裡,你表哥一定會沒事的”。

許欽聞言冷聲道:“我只是凡夫俗子,治病救人尚可,但絕沒有本事可以起死回生!”,楚鳳庭也冷笑道:“許太醫雖不能起死回生,但卻能改變他人命運”,許欽疑惑道:“夫人此話何意?”,楚鳳庭淺笑著將一盆牡丹從背陰處搬到窗下,在陽光照射下花朵愈發顯得富麗奪目,“治人病患,固然是醫者之責,但阻人前程,恐怕就非許太醫該為吧?”。

許欽的神色緊張起來,衛節在一旁滿臉茫然,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楚鳳庭對衛節道:“你安心留在這裡照顧你表哥,我身邊自會安排人”,說完又對許欽道:“許太醫,審大人就勞你醫治,待我進宮後,向皇上稟明嘉獎你護救之功”,說完帶著剛才那個丫環往別處歇息。

楚鳳庭見那丫環雖不及衛節心靈手巧,倒也勤快利落,想到衛節對審闢陽之情,料定她必然無心和自己在一起,正缺一個貼身服侍的人,乾脆就讓這丫頭頂上吧,想著便笑道:“你叫什麼名字?”,那丫環正忙著擺放首飾,聽見問馬上放下垂首道:“回夫人,奴婢叫映寒”。

楚鳳庭見她謙卑知禮,不像是一般粗使丫環,再看她穿著松花小襖白綾長裙,偏垂髻上插著桃紅色絹花,配上她白淨的面容,雖不出眾卻也清麗,“映寒,你可願意到我身邊侍候?”,映寒一愣忙跪下道:“能侍候夫人,是奴婢的福分,奴婢豈有不願意的…只是,夫人身邊一直是衛節姐姐服侍,奴婢怕自己笨手笨腳的惹夫人生氣”。

楚鳳庭扶起映寒,微笑道:“衛節並非是宮女,只不過暫且照顧我罷了,一旦我進宮自然放她回家,眼下出了這件事,我也正好找人替她”,映寒臉上顯出矜持的喜色,復又跪下道:“奴婢一定盡心盡力服侍夫人”,楚鳳庭拉起她:“不必那麼多禮數,倒是有些事要你去打理”,映寒忙道:“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