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根生卻是睡不著,就坐在周曉白的床邊上,時不時的看著她幾眼,這才放心。一晚上不知道多少次看了多少次,實在累得不行了,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換了個床鋪,唐流風雖然不挑剔,但是卻有些認床,所以天才矇矇亮,他就醒了。起身一瞅周曉白,卻是心道壞了。原來周曉白不僅沒有醒過來,脈象卻是有些奇怪了,雖然有力但是卻時不時急促,時不時又緩了下來。面色倒是不像之前那麼慘白了,反而是面帶潮紅。

唐流風眉頭緊鎖,這個情況他真是有些束手無策,只得死馬當做活馬來醫,不住在她耳邊叫喚著,沒有把周曉白叫醒,卻是把周根生給叫醒了。

昨個本來他就趴在一邊眯了那麼會兒,睡的也不踏實,所以這唐流風一出點響聲,他就驚醒了。“小哥,曉白這是咋回事兒,還不得醒?”

“我也不清楚,周大叔,你先看著些曉白,我趕緊去鎮上把我老爹叫來。”說著他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兩人這麼一折騰,晨墨也是給吵醒了。看了下週曉白的情況,從廚房裡面拿出昨天剩下的一個白麵餅子,“流風哥,你帶著路上吃。”

唐流風點點頭示意,自己馬上上了馬車就走了。晨墨也不想做飯了,把昨天剩下的餅子拿給爺爺吃。

周根生卻是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兩口,就又給放下了,在屋裡直跺腳。心裡暗恨自己,怎麼學藝不精,只學會算卦,不會驅鬼。看著周曉白的樣子,明顯就是厲鬼纏身。哎,這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明明昨個就和她說了是鬼節,還非要墨跡到大晚上的才回來。

在屋子裡面走了這麼好幾圈,周根生再也忍不住了,忽然想起村子裡面不是還有個仙姑的啊和晨墨一交代,自己就出門早仙姑了。

留下晨墨一個人在屋裡看著周曉白,晨墨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看著周曉白這個樣子,叫他想起來之前姐姐也是這麼昏迷不醒的。不過之後人像是變了一個似的,原來呆呆傻傻的,之後就變的人清醒多了去。

他生怕周曉白就這樣不醒來,更怕周曉白要是醒來之後又回到了過去那種樣子。越想越害怕心裡就越害怕,忍不住眼淚就“滴答滴答”的掉了下來。

“小哥,可否到你家討碗水來喝?”門外忽然傳來一聲中氣很足的男聲。周曉白趕緊抹抹眼淚。

出門一見,門口站著的確實一個手裡拿著木魚的和尚。腰間掛著一個大葫蘆,肥頭大耳,滿面油光的。晨墨看的連連稱奇,這和尚怎麼會遊歷到這裡來了呢?自家在村子的最頂頭,旁邊就是山,難道他是翻山過來的?

心裡琢磨著,就去廚房給他打了滿滿一碗的涼水。農村人都很是樸實,若是口渴了倒是經常會到別家討碗水來喝,所以晨墨雖然家裡有事,還是熱心的給他打了來。

那和尚接過一口喝完,又是把碗遞給晨墨叫他繼續再來一碗,就這麼連著灌了三大碗,才打住。“小哥,看你面帶愁容,是不是有什麼難辦的事情?”

晨墨心裡正是泛著苦,被他這麼一說,眼淚差點又給流了下來。雖然這和尚看起來不是那麼靠譜,但是叫他看看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把那和尚引到屋裡,叫他看看周曉白。

一見到躺在床上的周曉白,那個和尚“咦”的一聲,“果然施主是與我有緣,果然是再次相見了。”

那和尚也不動作,就翻了周曉白的眼皮看了一眼,再在屋子裡面打量了一番,眼睛忽然冒出一道精光,在那個放著瓦罐的角落裡面盯了好一會兒。

“小哥,無需擔心,這位女施主與我有緣,她面相不俗,定然是不會有事的。不過只是一時魔怔了,要解倒是也容易,你把那個瓦罐裡面的水給她喝下便可。”說著指了指那個瓦罐。

晨墨卻是給他一愣,那個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