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少女站在書桌旁,手執硃砂筆,全神貫注地畫符。

許昭用完晚膳後,便回了房間休息,並將房門反鎖了。

她在繪製甲等隱形符,此符能隱身六個時辰,對一切生靈隱身,還能如鬼怪一般,穿越一切物體。

繪製甲等隱形符極耗靈氣,最後一筆落下,許昭體內的靈氣已耗盡了大半。

許昭日常出門只用丁等隱身符,丁等隱身符幾乎不耗損靈氣,隱身時長只有兩刻鐘,且不可穿越障礙。

天色一暗,許昭用上隱身符穿牆出了威遠侯府。

出了侯府後,許昭取出一隻黑色的紙鶴,注入靈氣,紙鶴晃晃悠悠地飛向夜空,與夜色融為一體。

待會兒在牢獄門口會有些無聊,許昭打算尋了方靜辰一起過去,順便問問他高駿榮的罪證蒐集得如何。

許昭坐在牢獄入口的外牆上,沈妙雲陪坐在一側。

沈妙雲問許昭:“昭昭,你收服骨珠裡的鬼怪,是頂好的善事,為何要避開人,按我說,你應該當著眾人的面收服,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的本事。”

小觀附和,“妙雲說的對,昭昭,做好事就得讓大家都知道。”

許昭凝視著牢獄,“名聲是把雙刃劍,京城魚龍混雜,不如筠州民風淳樸,我們低調些總不會有錯。”

許昭因著前世的經歷,對功名利祿看得頗淡,一切只想遵循本心而為。

方靜辰收到了許昭的紙鶴傳訊後,立即從北辰郡王府出來了。

他繞著牢獄的圍牆尋找許昭和沈妙雲的身影。

他身上用了丁等隱身符,這符紙是他自己繪製的。

尋到沈妙雲,方靜辰抬頭喚道:“沈妙雲,我師父坐在哪邊?”

許昭對著方靜辰施了一個法術,她的身影顯現在了方靜辰眼前。

方靜辰翻上圍牆,坐在許昭的左側,問:“師父,你為何大半夜坐在牢獄門口?”

許昭簡明扼要說明原委。

方靜辰聞言,滿臉震驚道:“師父,你身上用了甲等隱身符,直接進去府衙庫房,尋到那個珠串,把那些鬼怪全部都收了便是。為何要坐在門口等?”

“因為今天夜色好,明日開始京城要連下五天的雨,會有五個晚上看不到如此美好的月色了。”

許昭抬頭望向夜空,月亮周圍有朦朧的黃暈。

方靜辰有些無語。

沈妙雲才反應過來,許昭明明可以直接全部收了那些鬼怪,但她無腦維護許昭,“昭昭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

許昭不禁失笑,她哪有什麼道理?

她只是無聊,然後有些惡趣味,想讓邪僧氣得吐血,一點一點絕望罷了。

方靜辰白了沈妙雲一眼,他絕對相信,許昭讓她殺人放火,她也不會問緣由,直接去幹。

許昭問方靜辰,“高駿榮的罪證收集的如何?”

“已經收集好了,接下來怎麼做?”

“當然是把罪證全部呈給韓政道,鐵證如山,高尚書也難保下他。”

“師父,還有一事要跟你說,高俊榮命人在京城散播你的謠言,你在京城現在小有名氣了,京城百姓都在傳威遠侯府找回的小姐是個女煞星。”

沈妙雲怒急,飄了起來:“我這就去找高駿榮,這個雜碎,敢敗壞昭昭的名聲。”

“沈姐姐,且慢,高駿榮身上有高人給的辟邪法器,你近不了他的身。”許昭喚住沈妙雲。

她一直把女厲鬼收在養魂符裡,就是因為知道高駿榮身上有厲害的法器。

許昭微眯著眼睛,想起許彥和那日的口舌之災,定也是因自己的緣故。

那日她並沒有細算許彥和會因為何事何人於何地址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