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毒魄也在探視,他和南宮羽剛巧同時看到那駕車的麻臉仁兄從座上跳起,亦看到屠長青、許榮兩個氣急敗壞的繞到篷車之前。

於是;他們又發現了一個情況--一個令篷車停下來的情況。

那是因為有個人站在篷車前的去路上,那個人,是個老人,白頭髮、白鬍須的老人,圓臉團團,五短身材,看上去福態十足。

老人手中執有一根又細又長的釣竿,竿子黑黝黝的不知是什麼質料所制,抖抖晃晃的似乎頗具韌性,竿端還繞著白色的魚線,線頭尚綴有一枚特大號的魚鉤,老人一襲青土布短衫褲,正笑呵呵的衝著來人打招呼哩。

屠長青騙腿下馬,兩眼死盯著老人,又是聲如霹靂般暴喝:

“老不死的,你無緣無故攔在馬頭之前,阻止篷車行進,你要沒有個好理由給我,就絕對死定了!”

老人笑容可掬的先欠欠腰身,是一副頗為慈祥和藹的形貌:

“貴當家的可是姓屠?”

屠長青惡狠狠的道:

“我正是姓屠,你有什麼指教?”

老人眯著眼道:

“指教不敢當,屠當家的名號可是屠長青?‘血爪金刀’屠長青?”

屠長青粗聲道:

“不惜,連名帶號,你算一個字也沒有說岔。”

老人頻頻點頭,彷彿十分滿意自己的辦事成效:

“這就對了;屠當家,我老頭子今番冒味前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屠長青沒好氣的道:

“我與你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三鞭子打不著,五竿子撈不著,素昧平生,你卻是憑了什麼來求我?”

老人笑顏不改的道:

“憑的是江湖一把傘,兩道如花葉,屠當家,同為草莽飄零人,難道說,你就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老人一遍,屠長青是越看越覺不起眼,越看越有火:

“倒是瞧不出你也屬於道上混的,年紀一大把,虧得你還能攪合--說吧,你要我幫什麼忙?”

乾咳一聲。

老人道:

“實不相瞞,屠當家,近幾年來,江湖上討生活,可謂一無比一天要難,這碗刀頭飯,吃得叫人心酸,尤其老朽如我,欲待虎口分食,更是談何容易?有時候但求圖個溫飽,都幾不可得……”

屠長青兩眼一翻。

道:

“你給我提這些於啥?這又關我什麼鳥事?”

老人堆起笑臉道:

“看我又犯了嘮叨的毛病啦,是的,這原本就不關屠當家你的事。怪就怪在老頭子我實是窮得發慌,潦倒終日卻無計可施,只有厚著這張老臉,來向屠當家的乞求施啥一二,尚請當家的看在同為江湖一脈的份上,惠於周全……”

哼了哼。

屠長青道:

“我操,這不是把我當成濟善堂的啦?老傢伙,你說說看,待要多少銀子?”

老人伸出一隻巴掌、反覆比了三次,又豎起食指單頂向上,然後,他五指撮合,作了個心形的手式,跟著意似惶恐的躬了躬身。

屠長青看得滿頭霧水,兩眼發花,火氣馬上就冒升起來。

“老不死的,你少給我打啞迷,大爺沒有那麼多閒功夫和你扯淡,你他娘比來比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老人笑嘻嘻的解釋道:

“回屠當家的話,這一隻巴掌是五個指頭,比一次,數五千,比三次,可不就變成一萬五千了?單指豎起,只代表一千,我的意思是,只求當家的賜賞紋銀一萬五千兩,黃金一千兩,至於五指撮合,是為心形,心形象徵荷包,老朽斗膽,請當家的把身上那荷包也一併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