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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帝嚳忙攔住她道:“這個且慢說,後來到底怎樣?此刻汝又怎能回來呢?”帝女把帝嚳這一問,不禁漲張了臉兒,低下頭去,半晌才說道:“自此之後,不知隔了多少日子,女兒與宮女兩個都有孕了。大約有三四年光景之久,女兒連生三胎,每胎兩男兩女,總共六男六女。宮女也連生三胎,每一胎一男二女,總共三男六女。”帝嚳忙問道:“所生男女都是人形嗎?”帝女道:“女兒生的都是人形。宮女生的女子是人形;只有三個男子,雖則都是人形,但有一條狗尾,頗不好看。”帝嚳道:“現在他們都在哪裡?”帝女道:“都在山洞之中。”帝嚳道:“那麼汝怎樣能夠尋來呢?”帝女聽了,又哭起來,說道:“女兒自從失身於盤瓠之後,生男育女,漸漸相安。盤瓠的說話女兒亦漸漸瞭解了。盤瓠雖則是個異類,但是待女兒甚好,待宮女亦好。女兒常和它說:‘你既然要我做妻子,不該應弄我到這種地方來,使我受這種苦。我有祖母、父母,不能侍奉,我有兄弟、親戚,不能見面,未免太刻毒了。
’它對於女兒的這種話亦不分辯。不過說,將來自有歸去之一日,叫女兒不要性急。女兒問它到底幾時可以歸去,它又搖搖頭不說,這種經過,不知道好幾次了。有一日,它忽然不飲不食,只管朝著女兒和宮女兩個嗚嗚的哭,女兒問它為什麼原故,它說,同我們夫妻緣分已盡,不久就要分離了。女兒和宮女聽了它這句話,都大吃一驚,忙問它道:‘為什麼要分離呢?分離之後,你又要跑到哪裡去呢?’哪知它只是嗚鳴的哭,不肯說出來。後來女兒問得急了,它才說出一句,叫作天意如此,無可挽回。當時女兒等雖則失身非類,但是多年以來,情同夫婦,聽說它要走,如何放得下呢,就問它道:‘你走了之後,撇下我們和一班兒女在這裡,叫我們怎樣呢?你既要走,何妨帶了我們同走,何必一定要分離呢?’盤瓠說:‘這個不能,種種都是定數,不是我不願,實在是天數難違。好在我從前和你說,你還有歸去之一日,現在這個日子就要到了,你何必愁呢?’女兒當時聽了這話,更加詫異,便又問道:‘你在這裡,或者你還能夠送我們回去。現在你要去了,剩我們兩個和一班小孩在此,此地又是一個絕境,多年以來從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兒,叫我們怎樣回去呢?’盤瓤道:‘凡事都有天定,天數要叫你回去,自然到那時有人指引你,何須過慮呢。至於你們沒有回去之前,所有糧食我都已預備好,就在這石屋後面,你們只要安心等待,一切不必擔憂。’女兒等見它說得如此確鑿決絕,無可再說。哪知到得第二日,盤瓠果然一去不復返了。女兒等料想尋亦無益,只好聽之。尋到石屋之後,果然堆著無數食物,也不知道它甚麼時候安放在那裡的,然而計算起來,不到一年之糧。究竟這一年內,能否有機會可以回家,正不敢說。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按著盤瓠的說話安心度日,靜待天命。哪知有一日,女兒一個長子名叫自能的,忽然直往山下亂跑,呼之不應,等了許久,不見回來。女兒沒法,只得將其餘的男女交付宮女代管,獨自一人下山去找,一直走到山腳下,這是女兒這幾年來從沒有到過的地方。哪知自能剛從前面迴轉來,手裡拿著一件不知什麼東西,離自能前面約五六丈路,彷彿一個男子匆匆向那面跑去。這又是這幾年來初次遇到的一個人。自能走到面前,女兒察看他所拿的東西,原來一張本處的地圖,非常工細。女兒問自能哪裡來的,自能迴轉頭,指指向那面跑的男子,說道是那男子給他的。女兒又問自能:‘那男子給你地圖的時候,怎樣和你說呢?’自能道:‘他叫我拿了這張東西去見外祖。’女兒聽了這句話,知道盤瓠的話要應驗了,急忙和自能跑回石洞中,與宮女商量,並將地圖展開觀察。只見圖上注得明明白白,從山上起身,到何處轉灣,到何處又須轉灣,到何處才有市鎮,不過到了這個市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