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隻鳥兒,以彰天報。有些說,伯益之妻夏日裸臥庭中,受了什麼邪魔的交感,所以生此怪物。有些說,伯益終日在哪裡研究鳥獸的情形,用心太專,那受胎之始,必定是神經上受了特別的感觸,所以有如此之結果。外面議論既多,伯益夫婦聽了,自然更加難過,幾次要想將這怪物處死,但是終於不忍。又因那怪物雖多是鳥形,但他的頭與面頗帶人形,且啼哭之聲亦與小兒無異,因此更躊躇不決。

後來帝舜知道了,便和伯益說道:‘聯聞古時有人產生一鶴,以為不祥,投之於水。他的叔父說道:“間世之人,其生必異,豈可鹵莽就拋棄了他?’趕快跑去救起。只見那隻鶴羽毛蛻落,已變成一小兒,但是身上還有長毛盈尺,經月乃落。

照此看來,或者這小兒也是間世之人,將來羽毛脫落,仍能返人本體,亦未可知。就使終於如此,亦是汝等骨血,何妨撫養他呢!”

伯益夫婦聽了帝舜的話,果然養他起來,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作大廉,號孟虧。三年之後,羽毛豐滿,能夠高飛,言語性情與人無異,不過他的起居飲食與人不同就是了。伯益夫婦給他在室中構一個巢,又架幾根橫木,以為他棲止之所。但是這孟虧通常總是翱翔空中,或在茂林之間,與眾禽鳥為伍,深知各禽鳥之性情,嘗和他父親說道:“鳥獸亦是天生萬物之一。自人眼看起來,像煞人貴而鳥獸賤,自天眼看起來,與人一律平等,並無歧異。人拿了鳥獸之肉來充庖廚,亦出於不得已,所謂弱之肉,強之食。就是鳥類之中,鷹鸇逐鳥雀,亦不能免。鳥類對於人亦何敢抱怨?但若是用種種殘酷的方法去宰割它,或者食其幼稚,或者覆其窩巢,或者絕其種類,那麼鳥獸要怨忿了。莫說鳥獸無知,它亦自愛其生命,能救它之命,它亦能知報答。無故戕害它的命,它亦有修怨之心,不過不能人言罷了。所以王者恩及禽獸,則鳥獸魚鱉鹹若氣類相感,是一定的道理。至於畜養之法,有兩句話可以賅括,所謂先則盡其性,後則順其性而已。伯益之恥,本在於調馴鳥獸,得到孟虧之助力,自然格外精明,因此就將鳥類的一部叫孟虧去管理。

後來帝舜知道了,就叫他亦做一個虞官,以幫助伯益。直到夏朝,伯益早經去世,他仍在那裡做虞官,號稱鳥俗氏。後來,因為夏代德衰,民間漸漸食卵,孟虧乃率領無數鳥類翩然而去,不知所之,更不知其所終。這是後話不提。

且說大頻國君見了孟虧,不勝詫異之時,伯益就將他的歷史述了一遍。大頻國君尤其奇異,略略與孟虧問答幾句,便再問伯益道:“盂虧吃的食物和人同否?”伯益道:“他與鳳凰最相好,而嗜好不同。鳳凰非竹實不食,盈虧非本實不食,人間煙火更不必說了。”大頻國君又各處遊玩一會,方才已到客館。帝舜重加賞賜。過了多日,告辭而去。又過幾日,忽報仲堪死了,帝舜非常震悼,追念其平日之功,除優加恤外,並特賜以諡曰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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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回 息慎氏進貢 大頻國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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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回 封義均命禹攝位 復九州玄都來朝

大頻國君來朝之後,又茌苒數年,帝舜這時年已八十餘歲了。自在閩山與彭武、彭夷研究飛昇之術。又得元秀真人之指示,勤加修練,於仙道已有根基,因此頗有衝舉之志。但因尚有兩項心事辦理未了,不免躊躇。

第一項是傳禹之事。已經確定了,而兒子義均未曾安置妥貼,終必為礙。但是何以不早為安置呢?原來帝舜雖有子九人,而娥皇卻無所出,都是女英及三妃登比氏所出的。女英所出的長子義均,自幼即歸娥皇撫養,娥皇非常鍾愛。因為鍾愛的原故,凡事不免姑息,因此義均不好學業,專喜歡歌舞。到得後來,習慣養成,而他的天資又笨,就是教導也教導不好。俗語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