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年整個兒在自己懷裡,他所有的焦躁不安才緩解下來,所有的難受好像都驅散,酒精衝腦的思維也稍微回來了點。

“你他媽的把我拉黑了!!?”太子回神後就惱羞成怒了,嘴唇上還殘留著一抹豔紅,加上這人本就長著兩顆小虎牙,這麼看上去就像吸血鬼。

黎語莫名的抖了下。

“手機沒電。”脖子有點痛,黎語不得不慶幸上輩子忍痛的能耐不錯,這點傷口還不會讓他痛撥出聲。

“別敷衍我,當我那麼好糊弄?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等了你多久?”一連串的質問炮轟出來。

對他的唯我獨尊黎語氣笑了,雖然語氣還是溫和平靜,但即便是撒潑的嚴成周也看得出黎語隱藏的怒意,“嚴成周,或許我該喊您太子爺。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活該是個任人踐踏的貨色,在你差點要了我的命,又在最近幾乎天天開著車要撞我以後(番外),我還必須對你和顏悅色?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我必須這麼犯賤討好作為蓄意謀害的你?”

“我……我沒”沒想撞死你,那不過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之前的事,又拉不下臉。

嚴成周的醉酒也醒了一大半,這時候卻是再無法理直氣壯的憤怒了,他知道黎語不是自己身邊的那些人,黎語對他不諂媚不討好甚至很冷淡,也許這才是他寧願等一個下午也要等的原因。

“是不是從小沒人教你‘預約’這個詞,我從沒讓你在這裡等我,也沒答應要你等,更沒有和你約好我們今晚見面,你沒立場這麼質問我什麼時候回家。”黎語繼續道,本來今天聚會很好的心情被這個中二病給破壞的一乾二淨。

“的確沒人教過我。”抹掉唇上黎語的血,嚴成周像是在自嘲。

“你知道自己現在這模樣像什麼?”黎語像是沒看到,他的聲音透著些循循善誘,感覺到身上的人漸漸平息下來,不得不承認,這貨就是嚴成周沒錯,前世太子崩潰的時候自己就是這人的情感垃圾桶,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倒,也從來不顧及他黎語也是人,也有承受力,也是有脾氣的。

這一世都已經離這貨那麼遠了,以為能避開了,怎麼還是能牽扯上,這就是所謂的孽緣躲不掉?

嚴成周怔忡住,甚至忘了繼續壓在黎語身上,只是看著黎語那嘴角揚起的淺柔弧度,有些呆呆的回問:“像什麼?”

“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狗。”一隻耷拉的獅子——狗。

“別以為我對你客氣點就把自己當盤菜了!”獅子狗暴怒。

嚴成周憤怒的提起黎語的領子。

卻看到黎語始終平靜的目光看著他,那瞬間嚴成周感覺全身的力氣如同被抽光了,他放開了黎語,跌跌撞撞的沿著牆走,緩緩的滑到在地上,雙手抱頭埋在雙腿間,瑩白的燈光照在這人身上,看上去格外脆弱。

“滾吧,有多遠滾多遠,老子就不該來這裡。”

黎語看了眼,停頓了幾秒,邁步離開。

可走了十幾步開外,再回頭,卻發現嚴成周還是這個動作像個死物般蹲在那兒,居然有些像之前收養的那隻叫木頭的貓,也是這樣一動不動的。

該死!

他果然改不掉助理的習慣嗎?上輩子被這瘋子奴役習慣了,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居然有些放不下。

就算不承認,他也知道,嚴成周這人就是隻刺蝟,刺痛自己也刺傷所有妄圖靠近他的人,本質卻算不上最糟糕,好吧,只是很糟糕而已。

“要回哪裡,我幫你叫計程車吧,現在很晚了。”黎語語氣溫和蹲了下來,前世這個傢伙奴役歸奴役,但對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