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了蔡祿的否決,用書信明確通知戶部:本王說要鑄,就一定要鑄!

戶部沒辦法,就說,那好吧,你造吧,但是這筆錢我們戶部不會出。

然後肅王弘潤就說,本王自己承擔!

於是乎,短短十日間,三川紀念幣便迅速出爐,冶造局毫無怨言地按照肅王弘潤的命令鑄造了模具,而肅王弘潤則為此欠下了戶部一屁股的債。

肅王弘潤,就是這樣一個固執、霸道、倔強的人,財大氣粗就算了,偏偏他在本來就欠戶部一屁股債的前提下,還是很氣粗。

還別說,這件事在戶部內部早已成為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下官亦不覺得冶造局是真的缺錢……”金部司郎蔡祿此時開了口,搖搖頭說道。

話音剛落,度支司郎何漾咧嘴笑了笑,說道:“試探這件事的真假很容易,反正我戶部的收支開寬裕,借一筆鉅款給冶造局,若王甫滿臉堆笑,那就是真的缺錢,若是王甫瞪著咱們,將咱們恨得牙癢癢,那就是假的……”

聽聞此言,密室內鴉雀無聲,眾人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度支司郎何漾,幾番欲言又止,神色極其古怪。

見此,度支司郎何漾訕訕說道:“下官只是說笑而已,何必如此?”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倉部司郎匡軻瞥了一眼何漾,神色有些不悅。

也難怪,畢竟冶造局停工,影響最大的就是負責國內貨運、庫藏的倉部,畢竟冶造局正在建造那些船隻,就是配給倉部的。

毫不誇張地說,此刻心情最惡劣的,恐怕就是這位匡軻匡司郎官。

不過其次,就是何漾的度支司,而負責鑄造錢幣以及統籌國內市價的金部,其實影響不大。

搖搖頭,尚書李粱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本府請諸位大人前來商議,可不是為了爭吵,而是希望能想出一個對策來。……崔大人對此有何看法?”

左侍郎崔璨思忖了片刻,說道:“王甫此舉,多半是為搭救肅王,若我戶部從中破壞,得罪了王甫,無異於得罪肅王。但我戶部也沒有必要幫助肅王而得罪宗府,我們只需順水推舟……”

“如何順水推舟?”李粱問道。

聽聞此言,崔璨轉頭望向度支司郎何漾,問道:“何大人,最近我戶部度支情況如何?”

度支司郎何漾聞言點點頭說道:“尚可。雖購入了許多三川之物,但因為倉部迅速將其在各地拋售,倒並非入不敷出,尚有一筆款項……”

“對外宣稱入不敷出,解決了。”崔璨淡淡說道。

尚書李粱與在座的諸位官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善!”

當日,在戶部聯合兵部、工部聯名向垂拱殿提出奏請,奏請魏天子出面干涉肅王身陷宗府一事時,朝中也傳出戶部為何不資助冶造局這樣的猜疑。

對此,戶部對外表示,他們最近在三川收購了海量的特產,這些貨物還未售出兌換成錢財,致使國庫空虛,無力支援冶造局。

而在聽到這些言論後,朝臣中那些聰明的,有見地的,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很顯然,戶部是不想介入這件事。

戶部缺錢?國庫空虛?開什麼玩笑!你們戶部剛剛還支付了一筆鉅款請工部挖深、拓寬河道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垂拱殿卻接納了兵部、工部、戶部的聯名奏請,派遣三衛軍總統領李鉦前往宗府,希望儘快解決這件事,好使肅王弘潤回到冶造局,以免因為停工而造成更大的損失。

於是乎,朝臣們也就明白了。

不可否認,當事態演變成這種情況時,宗府已開始有些頭疼了。

更別說魏天子令三衛軍總統領李鉦親自在監察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