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俼此時已擦汗身上的水,披上了衣服,一回頭見宗衛長王琫還站在那裡,疑惑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不,沒事了,王爺。”王琫淡淡一笑,搖搖頭,待抱了抱拳後,轉身離開了內殿。

望著王琫的背影,趙元俼心中有感,亦望了一眼此時已處於靜止的那層簾子,臉上露出幾許思索之色。

片刻之後,換好了衣服的趙元俼,到廳堂會見了正在那焦急等待的玉瓏公主。

不得不說,玉瓏公主當真是心急如焚,畢竟對於她而言,趙弘潤是最早與她親近、並且對她極好極好的親人,毫不誇張地說,縱觀整個宮廷,她最信任的,恐怕也就只有如今已貴為肅王的趙弘潤了。

這不,一瞧見六王叔趙元俼從內廳出來,玉瓏公主便起身緊走幾步,一把抓住趙元俼的袖子,焦急地說道:“六叔,弘潤他被宗府抓起來了,你想辦法救救他吧。”

趙元俼見玉瓏公主身上仍然是那一副獵服的打扮,便知這個丫頭在回到肅王府後,都沒洗浴換衣服便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忙寬慰她道:“玉瓏,弘潤被抓到宗府,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還別說,計算一下次數,趙弘潤這次可是第三次被抓到宗府了,而靜慮室對他也不算什麼陌生的地方,畢竟早在兩年前,趙弘潤就因為被當時吏部的郎官羅文忠陷害,在靜慮室內被關了數日。

不誇張地說,像這種一而再、再而三被宗府拘禁的王族宗室子弟,當今還真是絕無僅有。

“可這次不同啊。”見趙元俼一臉你別大驚小怪之色,玉瓏公主焦急地解釋道:“過去兩日是因為弘潤頑皮,可這次……高括說,是什麼,什麼國家大事,我不懂,但是高括說,這次與以往不同。”

高括……那小傢伙,倒是善於結交朋友,據說已結識了一些兵衛與禁衛,替弘潤打探訊息,有點兒意思。

趙元俼在腦海中閃過趙弘潤身邊宗衛高括的面容,隨即對玉瓏公主說道:“玉瓏,你大可放心,弘潤是誰?他可是我王族宗室子弟,況且此番又在三川立下了大功,宗府不會將他怎麼樣的。……別忘了,那小子如今受到你父皇的器重,想來這件事,你父皇也盯著呢。”

一聽這話,玉瓏公主稍稍安心了許多。

因為她這才想起,趙弘潤可不似她這般不受他們父皇魏天子的寵愛與器重。

“可是……弘潤他給我講過在宗府那個小黑屋子裡受罰的事,六叔,你能不能幫幫弘潤?”玉瓏公主懇求道。

趙元俼愣了愣,隨即苦笑道:“玉瓏,六叔在朝中毫無權勢地位,就算是有心想幫弘潤,也幫不上啊。……更何況,那是宗府,那可是六叔也得罪不起的。”說罷,他伸手摸了摸玉瓏公主的頭髮,笑著說道:“另外,可別小看弘潤,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脫困的。”

“真的嗎?”玉瓏公主問道。

“拭目以待。”趙元俼微笑道。

說罷,他見玉瓏公主總算是穩定下來了,遂上下打量了幾眼前者,笑著問道:“玉瓏,你這身衣服……很久沒換了哦。”

“我太著急了……”玉瓏公主紅著臉解釋道。

“呵呵,要不然在六叔這邊梳洗歇息一下?”

玉瓏公主想了想,搖頭說道:“我還是回肅王府梳洗吧,那樣弘潤一回來,我就能知道。”

“也行。”趙元俼點點頭,招招手喚來一名宗衛,吩咐道:“送公主。”

“是!”那名宗衛抱了抱拳,護送玉瓏公主返回了肅王府。

如此,又過了十幾日,一直等到正月十九日,宗府還是沒有釋放趙弘潤。

玉瓏公主實在忍不住了,但又不敢去向她自幼畏懼的父皇魏天子求情,於是便又帶著羋芮跑到了趙元俼的